皱起,隐隐有被吵醒的迹象,敲门声从缓到急再到狂躁,不断挑战林倩的耐心,林倩紧闭着眼,一把扯起被子裹住脑袋,随后下意识地向里床鼓涌鼓涌着,边鼓涌边撒娇嘀咕:“瑶瑶,你去开门吧。”
话音刚落,滚到了尽头。
“砰”地一声响,林倩的脑门狠狠地撞在了墙上,这一下,别说瞌睡虫,魂儿都撞掉一半了,林倩猛然惊醒,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
睁开眼的刹那,倒映在眼帘中的屋子里的陈设摆件陌生又熟悉。
带着科技感的电子钟显示着何年何月何时何分。
斗转星移的景象涌进林倩的回忆里。
林倩顶着蓬松杂乱的头发,茫茫然地盯着窗台瞧。
她,她,她回来了。
回到了宿舍唱歌闹事被冤枉被请家长的那几天。
恍若隔梦。
心里某一块地方好像突然被挖空了似的,鲜血淋漓,被拽地生疼生疼的。
她最近的泪腺过于发达。
狠掐自己一把,痛的她“嘶”了声,痛感逼出了眼泪,泪花儿在眼眶里打转儿。
敲门声“咚咚咚”地还在继续,门外之人非常有礼貌地没有破门而入。
就这耐心,肯定不是习惯性提刀来见的她妈。
林倩吸了吸鼻子,抬起手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提不起兴趣蔫蔫巴巴地应了句“来了”后,这才慢吞吞地爬下床,浑浑噩噩地踩着拖鞋走到门口开了门。
门外,是稚嫩又俊俏的林嘉衍。
和十八岁不爱说话爱耍酷的林嘉衍截然相反。
眼前的这个林嘉衍绷着小脸时,莫名的,有点奶。
“姐,要去学校了。”十五岁的林嘉衍这样说。
林倩瞪圆了眼睛,她现在的心情过于复杂,总结起来就是喜忧参半,眼一瞪,盘在眼眶里的泪珠就挂不住了,唰唰唰地往下落。
亮着的壁灯没有任何作用,窗外,天色大亮。
林嘉衍见状,顿时惊慌失措了起来。
“哎哎哎,姐你怎么了?你别哭呀。”
顿了顿,他歪着头继续道:“是不是因为你班主任误会你的事儿,这事儿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咱妈不是去学校替你伸张正义替你怼回来了吗?”
“姐?”林嘉衍试探着又喊了声。
林倩这才止住泪,把喷涌而出的哭泣压了回去。
“姐没事儿。”她说。
她得冷静下来,把眼前的情况好好捋捋,林倩仰着脸看着十五岁就比自己高的小老弟,仔仔细细来来回回地端详了他数眼,几分钟后,从他清澈无辜的眼眸中看出了,他和自己不一样,他完全没有经历过那现实极了的“黄粱一梦”,至少,现在没有。
“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漱。”
来不及悲春伤秋。
甚至都没有时间去“拜见拜见”她爸和她妈。
早读课不等人。
从与林嘉衍会晤开始,林倩就跟被赶上架子的鸭子似的,只有进路没有退路。
他们在爷爷奶奶家。
连林妄洲和童瑶的面儿都没见到,吃完早饭后就被爷爷林晔东送去了学校。
北京很多地方变了,很多地方依旧留有古老文化以及古人智慧的痕迹。
车窗外倒退的高楼大厦挡不住林倩对一八一九年的回忆,她托着腮盯着外面看,时不时地还唉声叹气几句。
林嘉衍则满眼担忧地盯着她瞧。
过了一会儿,他挨过来:“要不然,你还是换个班主任吧。”人的偏见是难以根除的,哪怕他姐给宿舍扣分那事儿已经水落石出。
林倩微微一愣。
林晔东瞥了眼后视镜,“胡说什么,现在换不会影响学习的吗?再说了,你俩都趁机选择走读了。”
言尽于此。
林嘉衍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金秋九月。
新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