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放在了自己的对立面,认为伊卡洛斯曾经杀死过公爵,那么也就是自己的敌人,他进入【溟河系统】的使命就是保护自己的老师,而伊卡洛斯一次次杀死公爵,也就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但是现在。
但是现在……
玛尔斯看着照片上那个女孩痛苦的表情,耳畔又回想起公爵在“屋大维”号邮轮上痛苦凄凉的哭声,他似乎明白了伊卡洛斯为什么要开枪……
与其痛苦地一点点变成怪物。
倒不如立刻被杀死,在下一场游戏时再次重生成原来的她……
“……”
卧室里,那女孩低声啜泣的声音,似乎更明显了一点。
玛尔斯的眼眸中,不知为何,多了几分心疼。
他知道了公爵曾经经历过的事情,也明白了她为何在自己周围建立了一堵
“高墙”,知道了为什么她总是对所有人都充满戒心,也知道了她为何有崩溃痛苦的时候。
人,是勇敢的。
却也是脆弱的。
曾经经历过的事情,总是会像千斤重的负担一样压在心头。
什么时候会崩溃,什么时候会被打倒,谁都说不准。
这意外,可能永远不会发生,也可能是下一秒发生。
谁都说不准……
玛尔斯站起了身,并循着卧室内那啜泣的声音,来到了办公桌与墙壁之间的死角区。
在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时,他愣住了。
他看见一个女人蜷缩在办公桌与墙壁之间,侧躺在地上,头发散乱着,满脸泪痕,脸上带着被抓伤的痕迹,她的手指缠绕着头发,看起来正痛苦揪着自己的头发,手指上沾染着血迹,似乎她脖子上与脸上的伤痕都是自己抓伤的。
她的身体在颤抖,低声啜泣的声音就像是玻璃碎了一地,每一个玻璃渣,都刺痛了玛尔斯的心。
“老师……”
玛尔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放轻了动作,似乎担心惊吓到公爵,黑色的鞋子踩在毛绒地毯上,他就像个影子,缓缓靠近了公爵。
“……”
公爵蜷缩在地上,低声啜泣着,痛苦地用手指抓着自己的头发,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她的身体颤抖得像是筛糠,头发散乱地披散在脸颊旁,发丝之下,是手指抓出的道道血痕。
可以看出,她很痛苦。
可以听出,她的崩溃。
可以感觉到,没有人能够拯救她的绝望。
……
玛尔斯俯下身,蹲在公爵面前,他轻轻伸出手,原本想安抚情绪崩溃的公爵,但是又怕就这么触碰她会吓到她,过度的克制,让他的动作硬生生停在半空,在距离公爵的肩膀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
他原本就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摸不清楚人类复杂的情绪,在他看来,做事情根本不需要用到这些复杂的情绪因素,太多感情因素掺杂其中会影响他的行动速度,因此,他从来都不认为过多的感情投入是一件好事。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失去了记忆的缘故,他对于之前的事情以及情感记忆已经全数遗忘,人类的感情并不相通,他无法了解公爵的悲伤,更无法知道她具体经历过什么样非人的折磨,只不过,看着那些被撕碎的照片,他能够感觉到,她很无助。
“老师……”
玛尔斯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试图靠近公爵。
他将手轻轻放在公爵的肩膀上,并一点点增加了几分力度,让那力度不至于让公爵受惊,也不至于让公爵忽视自己的存在。
“……”
公爵抓着头发,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从公爵脸颊发丝的缝隙中,玛尔斯看到她用力地咬着自己的嘴角,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啜泣出声。
“老师……我在这里……别难过了……”
玛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