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够从声音中辨认出哪一些是伊卡洛斯的话,哪一些是【银狼猎人】与【法官】的话,深层的恩怨不去追究,话里的线索不去考量,光那番对话,亚瑟就知道伊卡洛斯这个人,已经不是普通的玩家了。
他明显记得很多事情。
甚至,已经超过了普通游戏玩家的记忆。
亚瑟吃了一口沙拉,瞥了一眼对侧坐着的那个金色头发男人。
他已经经历过了三轮的游戏,按照常理,他恢复的记忆的确会比在座的大部分玩家更多一点,但是也不至于完全恢复所有记忆,可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在产房的对话,却明显能够感觉到伊卡洛斯知道很多事情,这已经不单单是被困在游戏中的玩家们能够知道的事情了,他甚至能够与【法官】平等的对话,听起来就像是【法官】认识了许多年的“故人”。
还有那个【银狼猎人】,又是什么来历?
在上一场游戏的地下停车场,那个【银狼猎人】明明能取奥佳尔的性命,但却迟迟没有动手,这又是为什么?
难道并不是所有的【猎人】都是以猎取游戏玩家的性命为乐?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放过奥佳尔的原因又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银狼猎人】给他的感觉有点儿熟悉,但却又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就仿佛独自前行在幽深寂寞的树林,他熟悉每一片叶子,熟悉林中的每一次风声,但却又说不出自己曾经在什么时候到过这里。
就在亚瑟出神的时候,伊卡洛斯开口了——
“亚瑟,你在想什么?”
亚瑟刚在思考与伊卡洛斯有关的事情,冷不防被唤了一声,有点儿慌张地回过神来。
“啊?没、没什么。”
“对于这次行动,你有什么想发表的意见吗?”伊卡洛斯温和地看着亚瑟,那双眼睛透着令人看不懂的锐利,就仿佛对无知的猎物设下了一个圈套,就等着猎物自己走入圈套中。
“我?我没什么……”亚瑟放下了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我们这一组的人昨天晚上已经去博物馆看过了,发现博物馆的安保措施比想象中更严格一点,博物馆没有窗户,唯一正规的入口只有大门,所以……就像你计划的那样,如果我们要入侵博物馆,就只能让奥佳尔钻入通风口了。”
听到“通风口”这几个字,黑刃皱起了眉头。
他实现没有了解其他组的计划,也不知道他们这一组要借助奥佳尔的体型优势才能完成任务。
其实这样安排或许是最好的方式,但黑刃在听到“通风口”三个字的时候,还是不由得心下一紧。
他想起了安哥拉监狱的禁闭室,虽然当时他已经理智全失,辨认不清自己在做些什么,但是从他人的口中他还是知道了原来当时奥佳尔是从过通风管道才进入禁闭室的。现在小奥佳尔对他产生了心理阴影,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小奥佳尔也会对通风管道以及禁闭室同样产生阴影呢?
黑刃知道那种换上PTSD的难受,更深受其害。
他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让奥佳尔也背负上同样的恐惧。
这么想着,他看向了伊卡洛斯。
“能不能更改计划?”
“更改?”伊卡洛斯一挑眉,看着黑刃,“你什么意思?”
“用其他方式突破博物馆的防线。”黑刃沉着声音复述。
恺撒放下了牛奶杯,看向伊卡洛斯:“赞同。”
伊卡洛斯看了看左右坐着的黑刃和恺撒,这两个人看上去像是“左右夹击”,要他妥协的样子。
伊卡洛斯举起手,比了一个投降的姿势。
“你们两个人随便一个都能杀了我,不必要这样联合给我施压吧?”
黑刃沉声:“不是这个意思。”
“我之所以选择让奥佳尔从通风管道进入博物馆,是因为这是最理想的入侵方式。博物馆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