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佳尔疑惑地更靠近了一点,这一次,却清晰地看见他灰色的短袖上衣沾染着血,大片血迹染红了他的左肩与右腹部,看起来触目惊心。
“那、那个……”奥佳尔第一次看见血迹,吓得声音有些颤抖,“您受伤了吗?需要我叫救护车吗?”
黑人男子闻言,才稍稍抬起头,瞪了她一眼。
那是怎样的眼神?就仿佛利刃,一下子划破空气,令人不寒而栗,更恐怖的是,他带着的防毒面具比一般的防毒面具更大,直接从颧骨包裹到下颌,再包绕到耳后,用黑色的束带固定,挡住了三分之二的面容,看起来就像这个人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整个下颌,上颌也重度受损,因而安装了这个面具作为自己的下半张脸。
奥佳尔吓得跌坐在地上。
“滚!”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低沉的音节,黑人恶狠狠地盯着奥佳尔,“否则杀了你!”
奥佳尔脸色苍白地往后退了退,咬着下唇提起蛋糕踉跄着离开了。
黑人看着奥佳尔小小的背影,冷漠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但他没有忽略,那盒被奥佳尔特意留下的牛奶,正静静地放在几步之外。
市区·中央医院
同一时刻,中央医院内,那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长廊满是来来往往的病号,搀扶病人的护士,拿着病历的医生,谈话声此起彼伏,让白天的医院也显得吵嚷。
“哒、哒、哒……”
鞋子踩过冰冷的地面,一位身材曼妙的女护士推着医用推车,走过病房外的走廊。护士服的白色布料包裹住她凹凸有致的身体,微微下拉的衣领依稀可见胸口白色的肌肤,深棕色的卷发拨到一边,编成了一条斜辫垂落在右肩,她戴着口罩,但那一双碧绿色的瞳孔却掩饰不住由内而发的气质。
她是天生的美人,一双修长的腿没有一丝赘肉,丝袜包裹着腿部紧致的线条,及臀的裙子在别人穿来可能呆板无味,但却衬得她的身材更加火热,带着几分欲说还休的诱惑。
雪白的手臂推着放满医疗用品的小推车,她走过那一个个对她瞩目而向的医生或病人,在走廊尽头的12号病房前停下了脚步,正待开口,却听见了房间的谈话声——
“您好先生,我叫【科林】,是一名警员,负责调查您的案子。您能跟我说一说今天清晨您为什么会被倒吊在商场大楼的仓库里吗?据目击者称,发现您的时候,您身上满是血迹,就像经过了一场血战……”
最发先问的,听起来像是一个年轻人。那是一略显青涩的声音,一长串喋喋不休的问句透出了他内心的紧张。
“……血战?哼,这个名词倒是贴切。”
回答他的,反而是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不急不慢。
“但是经过检查,您并没有受伤,很明显那些血迹并不是您的。”
“呵,当然不是我的。在这里,只有弱者,才会被杀。”
“被、被杀?!”
“……”
“这么说,昨夜确实发生了凶杀案?您能说说具体情况吗?”
“……抱歉,我从不记得关于已死之人的事情。”
那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不屑,接着,他话锋一转——
“门外的女士,不进来坐坐吗?偷听可不是什么淑女的行为。”
(被发现了呢。)
女护士口罩下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她敲了敲门,推门而入。
“早上好,先生。”
她的声音沉稳中带着几分清澈,微微抬眼,便看清了病房内对话的两人——与她想象中的画面相同,房间里有两个人,一个成年男性与一个青少年,又或者说,是一位警员与一位病人。
那名警员看起来十分年轻,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比他身形要宽松一些的警服,有些木讷地站在床边,左手抱着文件夹,右手略显不安地推了推鼻梁上厚厚的眼睛,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