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绝大部分男性而言,你要切了他的蛋蛋,他是没有办法接受的。切掉一边蛋蛋也是切了,就好像司马迁被宮刑,是奇耻大辱。
现在这老头儿什么都不知道,由他家里人做决定,切了也就切了,用不着他纠结。
余秋没有陪同陶大夫他们再送病人回肿瘤科,而是直接去了妇产科找穆教授的研究生蹭床。
现在已经十一点多钟了,她要再回去就太晚了,还不如在医院里头直接将就一晚。
况且她现在能回哪儿去呀?整不好回胡将军家里头跟胡二姐凑一张床吧。
一想到这一点,她就又想揍廖副书记了。这家伙怎么就这么不让人消停呢。
余秋打着呵欠进妇产科办公室,穆教授的研究生王平刚好出来,直接推着她去值班室:“睡觉睡觉,刷牙洗脸赶紧睡觉。”
快过年了,能出院的病人都积极要求出院了,难得他们天下太平。
结果两人刚朝值班室的方向走,病房里头就走出不知道是婆婆还是妈的中年妇女,直接喊护士:“护士,淌血了,我儿媳妇下面淌血了。”
护士正在忙着核对病人信息,直接问:“血淌的多不多啊?肚子开始痛没有?”
“不多,就一小块,肚子开始有些痛了。”
护士笑了起来:“那应该是见红,见红肚子痛,说不定快要生喽。”
那中年妇女千恩万谢,直接回病房去。
余秋停下了脚步,下意识地追着她过去,要看看孕妇的出血情况。
那老婆婆吓了一跳,还是王平大夫跟在余秋后面,才相当于为余秋做了身份证明。
孕妇犹犹豫豫地脱下了裤子,余秋再看她的出血情况,下意识地就皱起了眉头。
这出血量真的不算多,但是相较于一般的见红,却有点儿多了。
余秋手上没有木质听筒,她直接拿了王平的听诊器开始听胎心。结果还没听两声,胎心却突然间掉了下去,每分钟只有60次。
余秋傻眼了,毫无疑问,这提示胎儿宮内窘迫,必须得立刻处理的那种。
“走程序!”王平的嗓子都喊劈了。
所谓的走程序就是启动急诊剖腹产流程,手术室与产科协调行动,确保从下达手术指令开始到胎儿娩出10分钟完成。
王平甚至来不及去喊她的上级医生,直接同余秋两个人飞奔去手术室。护士们忙成一团,开放静脉通路的,插导尿管的,该手术包的,各司其职。
新生儿科医生做抢救准备,麻醉科大夫做好麻醉诱导插管子。这会儿谁还顾得上打硬膜外麻醉啊,直接上全麻放倒。
余秋跟王平穿好手术衣上台时,消毒铺巾的工作都由护士跟新生儿科大夫完成了。切皮进腹,刚打开子宮,就有一团血乎乎的肉从切口中翻了出来,那是胎盘。
正常的胎盘都是胎儿娩出以后,胎盘才会从子宮壁上剥离,无论是自然分娩还是剖腹产,都是如此。这种胎儿还没有出来,胎盘先下来的,叫做胎盘早剥。
看到这团血肉,余秋跟王平都是心惊胆战。谢天谢地,亏得他们一分钟都没耽误。瞧瞧这跟浓酱油汤一样的羊水,这孩子在耽误一分钟估计说没胎心就没胎心了。
她们赶紧将小家伙捞了出来,交给新生儿科医生进行抢救。又是心肺复苏又是给氧,好一番折腾之后,手术间里头终于传出了小家伙响亮的哭声。
在场的所有人差点儿当场跪下,妈呀,要是这孩子不哭的话,他们估计也都要疯了。好好的怀胎10月,感觉肚皮发胀了,住院准备生了,结果孩子却没了。要是这种结果,别说是大肚子跟她家属,医生护士也没办法接受呀。
明明前天产检时做的B超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突然间出问题了呢?
余秋他们出手术室回病房的时候,值班护士的脸都吓白了。她无比自责,后悔刚才家属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