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妇是狐狸精上身,而是讲自己不行了,说自己对不起老婆孩子,然后偷偷摸摸一个人拿了条绳子,在自家茅房里头上吊自杀。
新媳妇一推茅房门,就看见老公公的舌头往外头掉,吓得新媳妇差点儿没疯了。
家里人一看这样不行啊,村里头的赤脚大夫也处理不了,让他们去大医院看。可这家人哪里还拿得出钱上城里头看病?结婚这件事情对农村人来讲就是烧钱的火坑,不积攒好几年的家业根本就讨不上媳妇。
幸亏朱教授的同事去参加巡回医疗,刚好撞上了这么个案例。
同事结合老头的病史跟临床表现,初步诊断是脑炎,给他上了阿昔洛韦治疗,可惜效果不佳,患者持续发烧并且癫痫大发作,差点儿当场就没了命。
眼看着老头儿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巡回医疗组又要结束工作回去了,朱教授的同事就跟老头儿的家属商量,他把人带回工人医院继续治疗,费用就算在他的阿昔洛韦课题组项目里头,可以免去绝大部分医药费。
老头儿的家人立刻同意了。因为临近年底,各个社队企业都在赶工,儿子媳妇在家挣工分,就由她老伴陪着人上省城看病来了。
可惜的是,老头收住工人医院之后,情况并没有好转,虽然给予了持续的抗病毒治疗,但他仍然有癫痫发作,神志不清,精神障碍明显。
后来的事情也是阴差阳错。
原本工人医院的专家们并没有考虑他是抗NMDA受体脑炎,因为他们先前接触的此病患者都是女性,育龄期妇女多见,并且合并畸胎瘤。就算初次就诊的时候没有发现畸胎瘤,后来医院再持续追踪复查,还是通过影像学诊断找到了畸胎瘤。而且他们发现,一旦切除畸胎瘤之后,患者情况会好转的十分迅速。
这位患者之所以被发现,还是因为朱教授手下有个研究生在参与抗体检测试剂研发工作。
她上临床帮忙的时候,刚好患者被抽取了脑积液送化验,这研究生就突发奇想,直接用该试剂进行了检测,结果呈现阳性。
她当时激动不已,立刻又抽取该患者的血液化验,血清检测结果也是阳性。
检验报告都如此肯定了,再结合病史跟临床表现,工人医院考虑这老头儿就是抗NMDA受体脑炎。
朱教授他们给患者试着上了丙种球蛋白冲击疗法,不过目前并没有明显好转的迹象。
工人医院的神经科的专家们也有点儿发怵,因为他们对这种疾病的了解实在太少了。那些积累起来的病例,还不足以让他们对自己的诊断充满信心。
刚好余秋从灾区回来了,朱教授就请她过来帮忙瞧瞧。
余秋倒是觉得朱教授他们有些心急,这才用了三天丙种球蛋白,没有明显好转是正常现象。治病总需要过程的。
余秋去床边看了病人,现在病人倒是不闹腾了,就是木呆呆的,对外界没有反应,人跟他说话,他也跟没听见一样。
余秋帮他做了检查,又仔细看病历,患者做过腹部X光检查,没有发现畸胎瘤。
余秋从头看到尾,又开始追问:“其他的检查呢?比方说肺部、乳腺还有结肠ca跟血幸丸生殖细胞瘤、甲状腺肿瘤以及神经母细胞瘤都有可能会并发脑炎。”
患者的妻子并不知道这些病意味着什么,但是她晓得生病不是好事。这个大夫一来就噼里啪啦说了这么多病,她心里头害怕。
余秋安慰了她一句:“婶婶这个病跟其他病不一样,那个病伴随肿瘤反而是好事,因为把瘤子切掉以后,大爹会恢复更快,后面也不容易复发。”
朱教授苦笑:“没查,我们对这个病的认识还是太少了。”
他们先前的调查是从畸胎瘤开始的,这还是他们诊断的第一例抗NMDA受体脑炎男性患者。
余秋微笑:“以后就会好办了,有的事情来明确诊断,都是我们对这个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