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样板戏宣传的英雄人物也不至于坏到流油,明目张胆地鱼肉乡里。
没有什么事情是真的能够被彻底杜绝的,掌握了绝大部分,那就掌握了整个局面的基调。
胡二姐可不知道,自己在余秋心目中已经被划归为平凡的80%。她就揪着孟姜女哭倒长城说事,认真地告诫他们:“只要你们让我看王老先生,我就不哭。”
何止是不哭呀,她还要咧着嘴巴笑。
从进了会客厅起,胡二姐就坐在沙发上,眼睛死死盯着王老先生,整个人陷入晕乎乎的傻乐状态。
就连老先生问她:“深圳马上要搞重新的建设规划了,那里洼地多,要将山铲平了填洼地。那你们愿不愿意去开铲车呀?”
胡二姐晕晕乎乎的,愿意,当然愿意。
余秋笑出了声,虽然每次见到王老先生,她都压抑不住想要尖叫的冲动,但这会儿她必须得理智点儿啊。
她笑了起来,调侃胡二姐:“总理,她现在问她什么,她肯定都说好,您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胡二姐立刻激动地点头表示赞同。但是余秋却不愿意让她开上挖土机,确切点儿讲,她不认为这是安置知青的好办法。
深圳现在是个渔村,建设新镇,挖山填湖,那么当地的村珉要怎么办?他们赖以生存的环境失去了呀。与其考虑知青的安置问题,不如先切实解决好农珉的困难。
在建国后国际局势变化面前,国家不得不优先发展工业,采取剪刀差的模式来将所有的资源倾向工业发展。在这种背景下,下乡知青以及农珉都是利益受损者,他们都做出了牺牲。
既然如此,考虑问题的时候,也不能太过于厚此薄彼。
农珉的确是沉默的绝大部分,但正是因为农珉的坚定支持,我们的国家政权才能够成立并且稳定地走到了今天。
就算到了2019年,国家政权最坚定的支持者仍旧是农珉。虽然从社会利益分配角度来讲,他们往往处于最后被考虑到的对象。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这就像家庭生活当中,最被忽视的孩子往往是最孝顺的,备受宠爱的孩子却常常对父母吹毛求疵。
假如再扩散一下,家是最小国,国是最大家。将这件事情发散开来看,出国潮兴起的时候,能够出国的人基本上都是利益既得者。在那个年代,你让普通工人农珉去出国呀?他们不是不想,而是根本没有那样的条件。
然而出国热潮兴起的时候,出去的人又有几个回来了?说句不太好听的话,基本上回来的都是混不下去的,而且舆论也普遍将回国等同于混不下去了。
于是大批的精英,大批的名校一流毕业生,大批国家花费大量时间精力金钱培养出来的人才纷纷离开了,大步流星,头也不回,留下来的几乎都是二流人才。
神奇的是,就是主要依靠这些留下来的人,国家从困苦疲惫的状态建设成生机勃勃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在回归到家庭的问题上来看,就算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但也不能太过偏颇。否则逼急了,彻底失望的孝子孝女也会翻脸。当他们意识到亲情不过是他们的幻想时,他们也许会真的切断联系,撒手不管。
治大国如烹小鲜,这里头各方面的平衡实在是太过于复杂了。
重新说回深圳建设的事,农业现代化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农业工业化,显著特点就是所需要的农业人口会大幅度减少,在这样的背景下,农珉要如何自处?转变身份,将农珉转变为工人,是最快速有效的方式。
在这样的背景下,以深圳为例子,根本不需要从外地调知青,直接将失去安身立命生活来源的农珉转变为工人,就能够解决很多问题。
别说是现在了,就是到了2019年,比起农珉,人们也更加愿意当工人。就是上工地搬砖头,也比大部分地里头刨食挣的钱多。更何况现在工人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