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岁的漂亮女同志矜持地点点头,表现出自己对年轻人的宽容:“小姑娘嘛,都这样。”
旁边人笑着招呼她:“谢书记,您不要跳舞吗?”
剩下的人哄笑:“谢书记要跳舞的话,哪里需要排队呀?”
年轻的女书记摇摇头,示意自己有工作要谈。
陈团长赶紧又拍了下余秋的肩膀,晕晕乎乎的小秋大夫这才茫然地转过头。
她原本还以为是男友不满了,想着要怎样好好安抚一下何队长,不想居然是陈团长。
她赶紧收敛心神,奇怪地问:“有什么事吗?”
陈团长立刻给两人做介绍:“这位是谢书记。”
谢书记立刻摆手:“不要叫我书记,叫我谢同志就好。我永远是人民的同志。”
余秋懵懵懂懂地伸手,压根一点儿激动的反应都没有。她不认识这位书记,也不晓得对方的官究竟有多大。在国内,各类书记实在太多了,他们杨树湾的大队书记也是书记呀。
陈团长不得不又开口强调:“谢同志是中央委员。谢同志一直都很关心年轻同志的成长,代表了团中央。”
谢同志手掌一翻,往上一竖,示意陈团长不要再说话。
她同余秋握手,表达了自己对余秋的关切与肯定:“你在日本开的刀跟在日内瓦发的言我都看了,整体表现还是很不错的。很好地表明了我们的立场跟我们社会主义发展中国家的政治站位。”
她点点头,颇为赞赏的语气,“你也算先进知青的典型了。你的案例对于教育格命是个很大的支持。实践出真知,就算出身不好的人在广袤的农村多锻炼几年,也能够脱胎换骨,比上大学强多了。教育格命就是要这么搞,要好好搞才有出路,不然的话会越学越死。你当初拒绝上清华北大是对的,你比他们强多了。你小小年纪就能看清楚教育格命的形势,不当大学迷,很好,很不错。”
余秋直觉不妙,她搞不清楚这位谢同志的来历,但是这个帽子她可不能戴。什么时候轮到她看不起清华北大了?说实在的,去年的面试也是她的人生巅峰啊。
“您误会了,我不上清华北大是因为我志在学医。我不是……”
余秋没能说完,就直接叫这位谢同志打断了后面的话。
她脸上的笑容带有一种舞台色彩的夸张,让余秋有种碰到单位工会主席的感觉,言辞恳切的不得了:“我知道,你就是想好好学医,好为贫下中农服务。没错,农村就是最广袤的学堂。你们搞农民夜校就很值得提倡,这才是教育的新形势,活学活用。死气沉沉的大学就是需要这股清风,才能吹掉里头的陈腐不堪的气味。
我看你们这几位赤脚医生的典型都很不错,应该在全国进行宣讲,让这群大学迷们好好瞧瞧新时代的青年究竟要成长成什么模样。明天吧,明天你在清华北大巡回演讲。”
余秋一惊,本能地想要拒绝。她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学生做演讲的。真要她演讲,她唯一想说的话就是珍惜在学校的时光,好好学习。不要书到用时方恨少,将来毕业之后再懊悔荒废了青春光阴。
一支舞曲结束了,人潮散开,舞池中的人纷纷朝边上涌。谢同志也被人潮推的不得不往后退,没能说完剩下的话。
余秋看着她还在张开的嘴巴,只觉得那是巨大的黑洞,立刻就想逃跑。
她原本以为都开始恢复高考了,虽然还有一堆加分选拔,但上学无用论也应该破产了。没想到这位谢书记,代表着团中央的谢书记居然还在兜售那一套理论。
既然上学无用,那就直接关了大学好了,干嘛还搞什么大学?听这位书记的口气,安排她去清华北大演讲,也就是张张嘴巴的事。看样子清华北大也在她的管辖范围内。这么看不上,不如直接关门拉倒。做人不能当且立,用着人家还嫌好怠拐的。
人潮散去,谢书记又要招呼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