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帅不动声色:“这能说明什么?她不知道该如何交下放申请也很正常,因为她家里头父亲在坐牢,母亲已经自杀了,没有大人教她呀。成分不好,大概所有人都当她是臭虫,看到她都绕着道走,谁会教她这些呢?
可是即便如此,她依然有着一颗积极追求进步的心,自己主动跟着同伴走,这才跟上大部队,下放到了杨树湾。
你觉得不像,我觉得倒是挺像的,斯斯文文的姑娘,一看就是踏踏实实做事的人。”
张同志始终笑容满面,被反驳了,一点儿生气的意思都没有:“您说的没错,这事儿也不是没可能。但是,既然事关第一副主席,咱们慎重一点总没有错吧。这可是关系到国家命运,咱们不能马虎大意呀。主席离京的时候,让我们好好照顾总理,要是总理有个三长两短,把我的脑袋割几瓣都没办法承担这个责任啊。”
老帅面沉如水:“那你们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总理的病还看不看了?我真是奇怪,你们早不发现问题,晚不发现问题,偏偏总理开完刀上了一次化疗,谁都能瞧出来效果好的时候,你们就发现医生有问题了。”
张同志搓着手,一个劲儿地唉声叹气:“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没能早点儿发现这潜在的风险。我有错,我有大错,我绝对不推卸责任。”
他侧过头,厉声呵斥手下,“你们到底是怎么做事的?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还不好好审问清楚。不像话,实在太不像话了。”
那队人马领命,如狼似虎地扑上来。
老帅一夫当关,拦住众人,冷笑连连:“你们这是搞调查还是要枪毙人啊。她都这个样子了,被你们硬生生地逼疯了,还不赶紧找大夫,这样还能问出来什么呀?”
张同志立刻道歉:“唉哟,你看看我。每回我一见到老帅您就激动紧张,想要好好表现。结果都忘了最重要的事,没错,的确得看病。既然她疯了,我们就叫精神病院的大夫好好瞧瞧。看看还有没有的治,别年纪轻轻的,就成了个傻子。”
他咳嗽了一声,车子后座上的人推门而出,身穿白大褂,手里头还拎着个医药箱。
那大夫局促不安地冲众人点头,自我介绍是精神病院的,有20多年的临床经验。
老帅笑了,颇为认真地夸奖:“张同志的工作还是这么细致呀。瞧瞧,什么都准备的妥妥帖帖。一来就要送大礼,送的都还是需要的,你不收着都不行。”
他拉下脸,开始训斥自己的手下:“再瞧瞧你们,多学学,成天木瓜脑袋,跟算盘珠子似的,拨一下才晓得动一下。傻愣着干什么呀?请大夫啊。她病得这么严重,自然得多请几个大夫好好会诊。不然耽误的病情,还不晓得什么时候能治好呢。”
王同志与钱同志哪里还敢废话,立刻领命下去张罗了。
于是余秋大概成了此时共和国规格最高的精神病人,一堆精神病学的权威权威在她身旁忙来忙去。
众人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彼此再三商量,终于得出了共同结论,她应该得了应激性心理障碍。这是一种因为强烈的精神刺激所导致的精神活动功能性障碍。
这种病的特点是发病急,既往没有精神病史,一般发作持续时间比较短。如果经过积极的干预治疗,大部分人可以获得比较好的疗效。
张同志不耐烦听这些人啰里啰嗦,直截了当地提出要求:“那赶紧开药啊,总不能让她一直这样吧。”
“药是可以开的。”年纪最大的那位大夫被推选出来答话,“只不过这个病的主要治疗并不是依靠药物,而是进行心理干预。首先第一步,她得脱离让她受刺激的环境,否则持续的不良刺激会始终让她的精神处于一种负面状态,也就没办法好起来。”
张同志干脆利落:“那就转女子看守所,给她单间,好好治病好好审问。”
“这可不行。”大夫连连摇头,“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