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连接输液瓶的钝头9号针头插入脾动脉,进行低温灌注,直到脾静脉流出液清亮,这个切下来的脾就灌洗的差不多了。
接下来她要将脾脏上破损的部分清除干净,一个合格的脾脏移植标本就制备成功了。
当然,这个合格要打引号,就现在简陋的条件,标本制备的成功度实在太难说了。
“这叫带血管蒂的自体脾组织移植术。一般有血管外科的医院才能开展。”
余秋说完之后,才觉得自己真是个棒槌,胆子大的吓死人,居然连这种级别的手术都敢做。
其实她还不如做全脾切除+自体脾组织片网膜囊内移植术,那可还有把握一些呢。
不过做都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毕竟这个手术只要做成功了,患者术后恢复情况会相当不错,重新移植回去的半个脾脏基本上可以完全替代原本脾脏的功能。
李伟民跟王大夫不知道手术究竟有多危险,他俩只兴致勃勃,感觉实在奇妙。
余秋看这两孩子双眼亮晶晶的模样,忍不住感慨无知是福年轻真好,永远无所畏惧。
年轻的确是个好东西,出了这么多血,做了这么大手术,小芳人还没有出手术室就清醒了过来。
余秋看着她仍旧苍白的脸,总算说了句话:“你好好撑着,你要是不为自己考虑的话,也不会有任何人替你做打算。你的手术同意书还是你丈夫签的。你被打成这样,你们家没有一个人伸头。该说的话我都说了,你自己能听进去几句是你自己的事。”
病人被推回了病房,余秋叮嘱王大夫要加强抗凝治疗,然后自己往楼上去。
刚走到护士站,何东胜就从办公室里头出来,冲她摇摇头:“没有省工人医院也没有无环鸟苷。他们正在想办法咨询上海跟北京那边,看看有没有这种药。”
“不要找了。”余秋往上挥了下手,“省工人医院都没有的话,我估计目前国内没有。”
她不记得阿昔洛韦具体上市的年份,不过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阿昔洛韦应该是先在欧美国家合成的。
按照国内现在的情况,这个年代从欧美国家引进新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护士急了起来:“那怎么办?没有要的话要怎么治病?这姑娘也太可怜了。”
“没要我们自己造。”余秋的心沉静下来,“我知道要怎样合成无环鸟苷,我们找药学实验室,自己做。”
接连两台手术给了她信心,就算是先前没有亲自操刀做过的手术,只要清楚每一个步骤严格按照手术学原则进行,那就可以开下去。
天底下的手术都有人第1个做呀。
同样的,制药也一样。
她上临床实习的时候,同宿舍的姑娘就是学药学的,那小姐姐当时做的一个课题正好是无环鸟苷中间体的合成。
至于为什么不合成现成的无环鸟苷,小姐姐表示是因为知识产权的限制。
余秋当时没仔细问,搞不清楚她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现在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记得那些反应步骤。原因无他,小姐姐有一份打废了的资料被余秋拿过来垫着吃饭。
作为一个吃饭都不老实的人,她空不出手来玩手机,但完全不妨碍她盯着垫饭盒的纸从头看到尾。
偏偏,余秋的记忆力又很不错。
既然连医学技术都剽窃了,她现在还矫情什么其他的呢,新药也一并拿过来用吧。
看病吃药,大夫没有药,怎么给病人看病啊?
余秋看了眼窗外黑沉沉的夜色,感觉自己的灵魂跟这个颜色差不多。她已经越来越没有下限可言了,她可真是恬不知耻啊。
“赶紧联系大学的药学实验室,我们得尽快把药做出来。”恬不知耻的小秋大夫直接发令,“沈兰撑不了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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