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形式在当地有儿有女的人家并不少见。
因为结场婚,光彩礼钱就要三五百块,很多人家是拿不出这个钱来的。于是互有儿女的人家就彼此做交换。你家姑娘嫁进门我家姑娘过去。多少姑娘成全的是哥哥的人生大事。
李伟民眉飞色舞,简直没办法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哎哟喂,我也没想到居然会有这种事。”
余秋赶紧踢这臭小子:“你给我老实点儿,不要议论病人的隐私。”
何东胜从食堂过来,他看食堂里头还有点儿玉米面,就给大家做了玉米糊糊充当夜宵。
听到两人说话,他不由得奇怪:“你们在说什么?”
余秋赶紧咳了一声,满脸严肃:“没什么。我去妇产科看一下,下面要有事再喊我。”
只可惜他们想保密,家属却不答应。
病人的父母来了,被亲家公硬生生从家里头揪过来的。
他要讨个说法,没理由他家儿子跟女儿一定吃亏,头上全都戴了绿帽子。他家不是龟公,丢不起这个人。
这么一吵吵,整个医院医生护士病人以及陪同家属通通都知道了。
病人的父亲看着愁眉苦脸,一个劲儿劝亲家公不要发火,有话慢慢说。
余秋看他身上的打扮,就估计这家人经济条件很不怎么样,否则按照本地的常规,大年三十都是女方在男方家里头过的。
要是女方带着丈夫回娘家过年,男方家里头要大大的丢脸。
这户人家却是儿女全都跟着对方回家过年了,可想而知在亲家公面前,他是矮一头的。
受害者的父亲怒火冲天,他也不在乎丢这个人了,他要让大家伙儿好好看看这家人无耻的脸面。
病人的父亲则在一个劲儿的招呼儿子,让他赔礼道歉,保证以后再也不犯错。
结果里头的儿子哭了起来:“我就说我要跟芳妹在一起,我们一起给你养老,你偏偏不让。”
他的岳父气得脸色发白:“好啊,你们在家里头就有了首尾,什么污烂货居然往我家送。”
他父亲也气得够呛:“不行,我早就说过了,你们是兄妹,怎么可以有这种事情。”
里头的儿子带着哭腔:“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爹妈养的。爹, 你明明知道,我们都出了五服了,就是同宗而已,你当初把我过继来,为什么不干脆招了我当女婿?”
余秋慢条斯理地喝玉米糊糊,深以为然。
这样多省事啊,直接内部解决问题,还省了彩礼钱。
然而老头子却固执己见:“不行,你们都是上了族谱的人,哪里也没有这种混账事。断了,从今天开始就给我断了。”
余秋放下搪瓷缸子,招呼李伟民:“你过去把他俩分开吧。”
李伟民茫然地啊了一声,十分怀疑:“能分开啦?”
余秋瞪眼:“听话听音你不懂啊。你看这男的说话时中气十足的模样,他要是真还疼得吃不消,哪有这样的精气神。赶紧分开,分开了给我立刻赶走。回去以后他们要怎么闹是他们自己的事,不要在医院里面闹得鸡飞狗跳。”
李伟民赶紧应声去了。
何东胜看余秋气呼呼的样子,赶紧开口安慰人:“别气了,没什么好气的。”
余秋简直要拍案而起,她不气,她就是怄得慌。
为了这点儿破事,她千里迢迢地从杨树湾赶过来。大冬天的夜晚啊,大年三十啊,她正跟她的小男友一块儿欣赏雪景啊,就被硬生生的拽过来,强行围观狗血现场。
她真是丁点儿都不同情这对苦命鸳鸯。
外头的吵闹声更甚。余秋算是听明白他们迫不及待的原因了。
因为开过年之后,女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拖延,一定得跟她丈夫同房了。
所以她要将她清清白白的身子,献给她的心上人。
槽多无口,余秋已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