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锦一听,忙拦住了她,道,“时辰太晚了,我家中还有许多事情,得回去了。”
“真的不能留下来吃饭吗?”黄家婶子十分遗憾的追问。
陆念锦歉疚的摇了摇头,“抱歉,婶子,我真的得回去了,吃饭的事,还是等下回吧。”
黄家婶子讷讷的点了点头,顿了片刻,又一脸希冀道,“那下次太子妃来之前,让人先来通传一声,民妇好提前去买菜。”
“嗯,我记下了,婶子再会!”
“民妇送太子妃出去!”黄家婶子跟着她,亦步亦趋的朝外走去,直将她送到了马车上才回去。
马车上,黄家婶子前脚刚走,陆念锦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芸姜知道自家主子胳膊上有伤,见状,连忙问道,“姑娘,可是您手腕上的伤口绷开了?”
陆念锦疼痛难忍的点了点头。
她缓缓的将宽袖撩了起来,被缠的紧紧的伤口果然溢出几丝血线来。
“芸姜,你帮我重新包扎一下吧!”倒抽一口凉气,她低声吩咐芸姜。
“奴婢这就帮您包扎,”芸姜答应了一声,跟着,她小心翼翼的将陆念锦胳膊上的纱布解了下来,越往后解,血迹就越深,尤其到最后一层时,取的更是艰难。经过一天一夜,纱布和血痂都黏在了一起,她是硬生生的撕下来的。
只听一声闷哼,这下,陆念锦疼的整张脸都白了。
“姑娘再忍忍!”芸姜拿帕子沾了药酒帮她清洗伤口,清洗完伤口,又洒了止血的药粉……
终于包扎完毕,两人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芸姜心疼的看着陆念锦,有些不满,“姑娘对黄家人未免也太好了吧!”好到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
陆念锦听她这般指责,微微的笑了笑,“黄大叔的伤,本来就是因我而起,能帮他的我自然得帮!”
“那您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啊!”芸姜还是不满。
陆念锦也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只能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哄了她几句,保证以后一定会以自己为先。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国师府外停了下来。
因为两人是私自出府的,现在只能从后门回去。
“给升平郡主的祛疤膏姑娘就不要亲自动手了,您说怎么做,奴婢来帮您调制。”回洛神苑的路上,芸姜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冲着陆念锦强势的要求。
面对这样的芸姜,陆念锦能说什么,她只能答应,冲着她妥协道,“好好好,我都听你的。”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洛神苑的门口。
此时洛神苑门口,却跪着一个人,正是昨日恶心了陆念锦的陈伏。
陈伏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去,正好和陆念锦对上。
陆念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居高临下,冷冰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伏眼底一片鸦青,满脸苦涩,如同刚从黄连水里拉出来的一般,道,“回太子妃的话,是太子罚奴才跪在这里,向您请罪的。”
“向我请罪?”陆念锦听他这么说,不由冷笑出声,“你始乱终弃的人又不是我,跟我请什么罪!”说完,她再也不想理会他,拔腿就要朝院内走去。
可陈伏却没有就此沉默,而是望着她的背影,回起她的话来,“回太子妃的话,奴才之所以向您请罪,是因为奴才令您对‘夫妻’二字充满失望,并生出了恐惧。”
“……你说什么?”陆念锦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她猝不及防的停下脚步,转身朝他看去,面色复杂道,“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陈伏犹豫了片刻,道,“回太子妃的话,是奴才自己想出来的,奴才心里愧疚,对不起太子妃,更对不起浣溪。”
“奴才痛定思痛,愿在此对着天,对着地,对着过路神明发誓,奴才以后一定痛改前非,好好的对待浣溪,再也不让她伤心,如违此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