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向苼一边把桌上的食物倒入垃圾桶,一边叮嘱沈岑洲,“你记得不要偷吃。”
向苼刚刚出门没多久,便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那边沉静许久,最终在她要挂断电话之时,才轻悠悠的开口,“向苼,是我,刘鸣。”
向苼先是一愣,随后恢复正常。
“我能见见你吗?向苼。”
电话中传来嘈杂的汽车鸣笛声。
见向苼不答话,那边刘鸣继续道,“作为子女都有赡养老人的义务,所以既然你已经回国了,那我们就聊聊关于我的赡养费的问题。”
闻言,向苼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刘鸣果然还是刘鸣。
不过当初既然他替她挨了一刀,不管怎么说,这赡养费她愿意给。
俩人约在了离刘鸣住的地方不远处的一个咖啡厅。
这是俩人相隔数年之后的第一次会面。
刘鸣也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风采照人、魅力无比的中年男人了。
此时他两鬓微白,穿着一件破旧的白色衬衣。
这件衬衣向苼记得,是她读小学的时候攒钱给刘鸣买的生日礼物。
当时刘鸣说这件衣服是地摊货,随手就给丢了。
却未想到现在他还留着。
但有些事,有些情感错过了便再也回不到曾经的位置了。
吸了口气,向苼理智的将一张卡递给刘鸣,“十万块钱,我每个月给你的赡养费,以后我都会用这张卡打给你。”
刘鸣用勺子搅拌着杯中的咖啡,极为平淡的开口,“你给的太多了,毕竟你从小到大我并没有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职责。”
向苼挑了挑眉。
随后便见刘鸣将卡推到向苼的面前,“一千块吧,每个月一千块,就当报答我和你妈妈生了你的费用。”
向苼看了他一眼,随后低声道,“那你把卡拿着,以后每个月我都会准时打钱到你的卡上。”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给我一张空卡,还是现金交易比较安全,反正钱也不多。”
话毕,刘鸣起身,“那下个月再见。”
走到门口,他突然转过身来,将一颗草莓味的棒棒糖递给向苼,“路边有卖的,打折,我就随便买了一颗。”
刘鸣的脚程很快,没多久就消失在向苼的眼中。
向苼静静的注视着手中的棒棒糖,半响将它放在桌上。
刘鸣的用意她不想深究,也不愿意深究。
有些情感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再多的纠结以及追悔,只会给彼此造成伤害。
还不如就让它慢慢的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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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但向苼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跟在刘鸣的身后,前往一个小胡同。
胡同四周阴冷且黑暗。
向苼眼睁睁的看着刘鸣走到胡同的最尽头。
而后他进屋端了一杯茶之后,坐到了门槛上。
向苼顺着刘鸣的视线望过去。
那边同样破旧的筒子楼内,一个年轻的男人温柔的从怀中掏出棒棒糖递给小女孩。
那个男人似乎也看见了刘鸣,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老刘回来了。”
“嗯,回来了。”
“听他们说你去找你闺女了?”
“对呀,我闺女从美国回来了。”
似乎怕对方误会向苼,刘鸣赶紧解释道,“我闺女也说给我买个大房子,但她长年累月都在国外,我一个人住的多憋屈啊,还不如咱们这筒子楼热闹。”
想了想,刘鸣又加了一句,“但我闺女说了,以后每个月都回来看我。”
“那就好,这样你也能热闹些。”
突然一个穿着粗衣麻布的男人大步走了过来,他将抹布往肩上一抛,不满道,“玉儿他爸,你少听刘鸣他忽悠,要他闺女真在美国,他能和我们一起挤筒子楼,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