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危安看见的是小时候的自己,黄玥玥看见的也是小时候的自己,婴儿是同一人,两人却分别看见了自己。婴儿浑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粉雕玉琢,对着令人咧嘴笑起来,柔软的笑意,宛如一把利剑,狠狠地刺中了刘危安和黄玥玥。
刘危安从未有过一刻如此的脆弱,他一身通天本领,在婴儿的笑容面前没有任何抵抗之力,他甚至有一种感觉,如果婴儿会开口的话,让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
“这究竟是人还是神?”刘危安用力咬了一下舌尖,咬出鲜血来了,神志如常,没有变化,他不确定自己陷入了某种幻境,还是本就如此。
“魔神之眼!”
两道神芒照耀在婴儿身上,婴儿是个女婴,大眼睛命令如宝石,黑白分明,粉嘟嘟的小脸蛋,肉嘟嘟的小手抬起,似乎想要抱抱。
不是幻境!
“镇魂符!”
一切如常!
刘危安用尽手段,最后颓然放弃,他心中明悟,并非自己手段不行,而是这本是真实,真品,怎么看,也是真品,找不到破绽。
他抬起头看向成是非,成是非神色平静:“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他默然无语,首次不知如何应对。
这种事,他从未遇到过。
“怎么会这样?”黄玥玥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便是命运之子。”成是非道。
“命运之子是谁定义的?”刘危安问。
“天是谁定义的?”成是非指了指头顶。
“这么一个婴儿,就是命运之子?如果死了呢?”刘危安问。
“她如果死了,未来就会改变。”成是非道。
“或许她的死亡才是正确的轨道。”刘危安道。
“没人知道答案,只有命运知道。”成是非道。
“我以为前辈坚信不疑。”刘危安奇怪。
“没人能看透命运的,你下得了手吗?”成是非问,黄玥玥吃了一惊,不安地看着刘危安。
“建设很困难,毁灭却是一瞬间。”刘危安淡淡地道。
“命运之子从出现到被我抢回来,至少经过了七人之手,还被一只尸王攻击过。”成是非道。
“大家都是来保护命运之子的吗?”黄玥玥好奇。
“世上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说的是命运之子是来拯救世界的,还有一种说法是讲命运之子是来渡劫的,雷劫之下,众生皆毁,谁也说服不了谁,有的人想保护命运之子,有的人想毁灭命运之子。”成是非道。
“她这么可爱,谁下得了手呢?”黄玥玥从看见命运之子后,眼中的喜爱就掩饰不住,看见命运之子的第一眼就被俘获了芳心,有那么一瞬间为了命运之子,她可以舍弃自己的性命。
她从未如此冲动过,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激动,只是觉得命运之子是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她不想看见任何人上伤害她。
“当自己的利益受到伤害的时候,亲身骨肉都能舍去,况且是外人。”成是非对于世间的事情,看得太透了,每个时代都可能出现圣人,但是绝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有七情六欲,有自己的偏好。
他见过一个妻子为了和情夫外出约会,把两岁的儿子关在房间里,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了,孩子已经饿死了。他还见过丈夫为了情人,把亲身儿子置于死地的,有血缘关系尚且如此,命运之子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前辈不应该把她抱出来的。”刘危安道。
“我做事,向来遵循本心。”成是非道。
刘危安眯着眼睛,目光在命运之子和成是非的脸上来回移动,黄玥玥不安地看着他,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神情紧张,最终,刘危安叹了一口气,接过了命运之子。黄玥玥一颗心落回了肚子,脸上露出了笑意。
“两位慢走,这次招待不周,下次一并补上。”成是非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