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苍蹙着眉,手指在红飘带中飞舞着,更像是红飘带绕着他玩。
吱呀一声,小屋的门开了。
衔苍这才惊觉,桃树后面,还有一户人家。
他十指缠着姻缘牌的红飘带,慌张抬起头,看到了颁玉的笑颜。
颁玉一身素雅的凡人衣衫,头发作已嫁的妇人发式,鬓边垂着一支龙形步摇,龙口金丝下,是一颗奕奕有光的龙珠。
颁玉站在他面前,指着他被姻缘红飘带缠住的十指,问这狼狈的美人:“你就是上天送我的夫君?我在这小屋中等了万年,上天终于愿意听从我的祈祷,送我夫君了?”
衔苍窘迫站着,垂眸不语,竟有些委屈。
“抬起头来,让我仔细瞧瞧我这天选夫君的脸?”
一双手伸过来,摸上了他的脸。
衔苍抬起眼眸,漆黑的眸刹那间变金,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他盯着颁玉的眼睛看,而颁玉依然笑着,分不清是他梦中的颁玉就是如此,还是颁玉入了他的梦,故意花心思“玩弄”他。
“可还满意?”衔苍张口问道,声音低哑,略有些紧张。
颁玉松开手,绕着他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一番,说道:“好是好看,只是合不合适,还需试过才知。”
她摘下姻缘牌,红飘带猛地化为红绸,将他紧紧缠住。
而颁玉就这样牵着他,走到了屋内。
至于后来的事,梦中像是一笔带过,草草跳了过去。
衔苍再回过神,又站在了桃林外,他匆匆拨开桃林,寻找着那个小院。
炊烟再次升起,太阳落山时,他走到了小院前,轻轻叩门,门开了,颁玉像迎接丈夫归来的新婚妻子,与他十指相扣,拉他进了屋门。
“忙了一天了吧?”颁玉一边摆盘,一边问,“今日如何?”
衔苍坐下来,就如寻常夫妻话家常一般,边等饭菜上桌,边说着他今日处理的事务:“很累,我需要帮手了,只是算了算,五十年后,冥界才会来一个凡魂判官替我分忧,这期间,还要委屈你如此等我。”
颁玉端上一盘五颜六色的光团,这应该就是他们梦中的饭菜了。
衔苍就问:“看起来很美,是什么?”
“梦。”颁玉笑眯眯拿出一个,掰开说道:“这是凡人界一条栖在茅草屋顶上的小龙做的梦。”
衔苍看到,蓝色的光团里,正上演着各种英雄龙救苍生的戏码,轰轰烈烈,热热闹闹。
傻龙在睡梦中傻笑。
衔苍见了,眉目温柔了些,又问:“还有吗?”
颁玉掰开一个红色的梦,是一对儿新婚夫妇的梦,梦里,新婚妻子骑在高头大马上,一个潇洒的回马枪,挑下了一魁梧青年,之后,她像山寨王一样,拖着这青年上了炕。
“将军,今日,你不得不从了!”似土匪的女子搓手道。
“啊——好疼。”那年轻的将军长长感叹。
真是奇怪的梦,但,也很开心。
衔苍点头:“这个梦,也好看。还有吗?”
颁玉敲开了一个紫色的梦。
梦中,一个木着脸的男子正在反复擦拭一张金灿灿的龙椅,而龙椅上,坐着一个女皇。
女皇满面愁苦,说道:“歇歇吧。”
木着脸的男子望了望四周,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他说:“椅子只有一把。”
女皇拍了拍自己的腿,说:“坐这里就是。”
这个梦……也挺奇怪的,但梦境很是安宁,也是个好梦。
衔苍指着盘中流动着金色的光球,说:“开这个,这个生机充盈,定是个大吉大利的好梦。”
颁玉小心翼翼掰开了这个梦。
是一有孕之人的梦,梦中,她不停地用手中的竹篮从金色的河川中打捞着什么,可每一次拿上来时,都是空的。
欣喜、希望,以及不停地感受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