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挽月记不清自己睡了多久。
再睁眼,就对上萧玦泛红的眸子,泛着淤青的眼底,青色胡茬……
他拿了个银勺和碗,看样子是正在给她喂水。
见她清醒,萧玦扔掉碗,把她紧紧抱入怀里,哑着嗓子问:“还疼不疼?难不难受?饿不饿?头晕么?”
风挽月点头,复又摇头。
问题太多了,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
好半晌,她才疲惫地问:“孩子呢?”
萧玦松开她:“你昏睡了三日,大夫说需要好好休息,小崽子们太吵,被我弄到别处去了。”
语气间,透着一丢丢头疼。
他说完,心疼又气恼地补充:“若知道生孩子这么辛苦,我就不让你生了!”
风挽月感觉到有一丝丝欣慰。
她问:“名字取好了没?”
萧玦低头亲他:“还没呢,你辛辛苦苦生的,名字就交给你取。
你想叫什么,便叫什么。”
风挽月抬头:“我都辛苦生了这么久的孩子,取名字这么辛苦的事,你还忍心留给我?”
萧玦一愣。
随后,他点头道:“是我考虑不周了。”
风挽月:“……”
她也就是随口一说罢了。
谁知,萧玦思索了片刻,询问她:“不如,老大叫萧蘅,老二叫萧骋?”
蘅?
骋?
一个温润如兰,一个恣意如风。
是好名字。
风挽月点头,轻笑道:“挺好听的,寓意也好,就叫这个吧。”
萧玦拨开她脸颊旁得碎发:“媳妇儿,你辛苦了……”
说着,又心疼得红了眼眶。
风挽月轻哼了一声。
清河郡王添了两位小公子的消息,在京中传开,引得百姓争相贺喜。
各种贺礼,源源不断地送入府中。
一时间,萧玦走路都在带风。
他特地休书一封,命人送去朝廷,择个良辰吉日,给两个孩子上皇室玉牒。
除了折子外,还命人送了几车红鸡蛋。
事后,就开始忙着办满月宴。
风挽月足足在屋中关了一个月。
办完满月宴的第一天,她直奔后院温泉,让人将熬好的泡澡药汁倒入温泉里,整个人泡了进去。
萧玦应付了朝廷派来送赏赐的官员,回房间没看见人,随手从床上捞起一个小崽子,抱着去后院。
才踏入院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
竹帘都被拉下,温泉池被挡得严严实实的。
药味,便是从竹帘缝隙里飘出的。
萧玦皱了皱鼻子,开口问:“青枝说,你已经进来半盏茶时间了?”
风挽月闭着眼:“陆公子说,我恢复得很好,可以泡温泉药浴的。
泡吗?一起?”
恢复很好?
一起泡澡?
两个信息连在一起,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萧玦有些口干舌燥。
自己赖在水里不想起来就算了,竟还敢邀他一起?
若他把持不住,岂不是自讨苦吃?
幸好,他拎了个崽来。
萧玦抱着怀里的孩子,边拍边道:“我先抱骋儿走走,你泡会儿我再叫你。”
风挽月竹帘未掀,在池子里道:“你怀里抱的,是蘅儿,不是骋儿。”
萧玦挑眉:“这不就是骋儿么?”
“哗啦”的水声响起,风挽月掀开竹帘一角,只瞥了孩子一眼,就肯定道:“是蘅儿。”
萧玦惊讶地盯着怀里的儿子:“好像还真是!”
什么叫“好像?”
这人,当了一个月的爹了,还跟傻子似的,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分不清……
风挽月擦了身子,换上干净气爽的衣服,又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才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