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一撮嫩绿的秧苗掉落在水中,溅起一阵水花,荡开一圈圈涟漪。
萧玦很认真地望着风挽月:“乱臣贼子,会背上千古骂名。
如此,你也愿意。”
风挽月语重心长道:“成王败寇,历史,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
我会不会被千万人唾弃、遗臭万年,就得看你了。”
萧玦眼尾染上一片红。
他抬头问:“所以,你还跟我和离么?”
风挽月笑:“不了。”
萧玦眼尾红得近乎滴血。
又听,风挽月道:“从现在开始,无论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你活,我活。
你死,我死。”
萧玦:“……”
他红着眼眶,几乎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他才道:“我用我的性命起誓,此生,定不负你!”
语罢,举起手指。
风挽月弯唇:“我信你。”
萧玦真是扑过去,把她紧紧抱入怀里,怎么亲都不够……
上天是厚待他的。
否则,怎么会给他一个那么好的妻?
风挽月自田边站起身,含笑看他:“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傻了?
既然想夺回京城,这样傻着可不行。”
萧玦回过神来,精神一振:“厉兵秣马,我懂!”
“还有粮草呢?”风挽月问。
萧玦笑容灿烂:“田,还是要继续种的!”
风挽月轻笑:“如此,厉兵秣马去吧,清河郡王殿下。”
语罢,步伐轻快地转身。
轻薄春衫,在明媚春光里随风摇曳,飘逸而又动人。
萧玦心动不已。
他扔掉手中剩余秧苗,在水田中奔跑、上岸,往风挽月的方向追去。
笑声清朗:“娘子,等等我,为夫这就去牵马!”
--
这两日,郡王府忙极了。
他们的郡王殿下,每日骑了马,挥舞着郡王妃的长鞭,到处监工。
除了府中厨子,余下的,全被赶去田里插秧苗。
就连郡王妃,竟然都亲自下田了。
实在诡异!
如此一来,所有人全都干劲满满,半月才能栽完的秧苗,十天就搞定了。
田里,热火朝天。
插完秧苗,又开始下地播种玉米。
镇上百姓瞧见,羡慕得不行。
谁知道,郡王府的活儿一干完,郡王就拨出府中那五十个禁军,帮百姓干活儿。
效率,高得不行。
白日农活重,特别劳累,夜间,一镇子的人都睡得很沉。
无人知道,一到夜里,上千人带上兵器,摸黑进山。
天亮之前,又摸黑出山。
春种结束,镇上终于清闲下来。
郡王府,却传出消息——
府中下人上山摘野菜,遭遇狼群和豹子攻击,伤得十分严重,
过几天,就听说,伤者没抢救过来。
问了,才知道,死的是郡王府的管家,外加两个小厮,一个婢女……
郡守府颁布消息:镇上人等,一律禁止入山,否则,后果自负。
那几日,大夫总出入郡王府……
--
五月,天气炎热。
郡王府中,飘着一股浓郁中草药味。
曲水亭。
潺潺流水,自山上引来,在园子中流淌。
亭子里,凉风习习。
风挽月带了人,正在亭子里捣药。
姣姣也在帮忙。
她一边捣药,一边道:“这几日,长熹和景茂天天进山挖草药。
我带宁儿出门溜达,镇上百姓都问我,是不是山上有什么宝物呢。”
说着,就笑了。
风挽月莞尔:“你怎么说的?”
姣姣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