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了圣旨,萧玦人都是懵的。
萧束玉竟然下了一道圣旨,把北边受旱灾的百姓迁来清河郡!
那可是二十万人!
原本的清河郡,只有三万人!
完了。
萧玦的牙齿都磨出了血。
宣完了给萧玦的圣旨,吏部侍郎看向萧晟,客气道:“西河郡王殿下,皇上也下了圣旨给您。”
什么?
他也有圣旨?
萧晟还没有从震惊中回神。
郡王府外。
平地上,跪了一地的人。
杜公公拿起圣旨,开始宣纸——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萧晟的西河郡,被拨了十万流民。
萧晟抓着圣旨,茫然无措。
曾经的工部侍郎、如今的郡守赵楷,到底是在京中做了多年官的。
领旨之后,便起身道:“吏部侍郎大人,杜公公,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下官已命人将驿馆收拾好了,请前往驿馆落榻。”
吏部侍郎冲赵楷回了礼,笑道:“南迁的百姓已经在路上了,约摸着再过半月就到。
安置好流民之前,本官就叨扰了。”
赵楷拱手应下。
一行人,被带去镇上驿馆。
等人彻底过了石桥,入了镇上的驿馆,萧晟就软了一双腿。
他抓着圣旨,哭道:“长熹啊……”
萧玦咬着腮帮子,眼前一阵发黑:“哭丧么?本郡王还没死呢!”
亏萧束玉想得出来!
拨二十万流民来清河郡?
这是要他命!
二十万人,镇子山上的草根和树皮都不够吃的!
而且,早点不来!
地都种完了,才把人迁来!
萧玦真是把萧璟杀了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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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萧玦气得一口饭都没吃。
饭后,风挽月拎了食盒,爬上一阶阶石阶,回了凉风阁。
入夏之后,昼长夜短。
晚饭后,日头依旧高悬。
风挽月把食盒放在桌案上,楼上楼下找了一圈,都没见着人。
她走到屋子外:“萧玦?”
“在这儿呢。”
头顶上方,传来萧玦有气无力的声音。
风挽月不由地抬头。
萧玦躺在一棵高大茂密的栎树上,脑门上似乎搭了册翻开的话本。
轻盈的衣袍和发带,从树干两边滑下。
一起滑落的,还有他乌黑柔顺的长发。
风挽月仰头:“萧玦,下来吃饭。”
萧玦闷声道:“气都气饱了!”
噗……
风挽月哭笑不得。
她双手背在身后,闲适道:“你生一通闷气,就能报复到萧璟吗?
显然,不能。
你生气、难过、焦虑、烦躁,不就正中他下怀了?”
萧玦闻言,气得翻身坐起来。
十几米的高空,他拿着话本,轻巧一跃,就落在了地上,委屈道:“那本郡王该怎么办?”
眼尾都委屈红了。
风挽月抬起手,为他剥开唇边的一缕发丝,想了想,回道:“用萧璟给的人,狠狠打萧璟的脸。”
打脸?
萧玦觉得,他没有被安慰到。
他烦躁道:“那可是二十万人,二十万张嘴巴!”
风挽月眸光清澈地望着他:“可,也是二十万个劳动力。”
萧玦:“……”
清河郡地广人稀,群山连绵,河流纵横。
好多荒山,都可以开垦成为田地。
无奈,之前缺少种地人……
流民来了,不正合他把荒山开辟成良田肥地的意?
萧玦心情一下就好了。
他道:“萧束玉既然迁了这么多人来,本郡王就得想法子让他拨些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