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感,悄无声息地在大越蔓延。
粮食,变得尤为重要。
信鸽把外界的信带回清河镇,又把信传出去……
十月初。
某个深夜,第一批粮食终于被拉回清河镇……
浮春园。
饭厅里,灯火明亮。
丰盛的饭菜,摆了三大桌。
桌前的侍卫和禁军,吃得狼吞虎咽。
唯独风尘仆仆的风柏煜,吃相斯文。
三碗饭下肚,风柏煜擦拭了唇角,起身去了隔壁。
半月不见,风柏煜瘦了一截,整个人越发单薄,却也越发清隽了。
他行了一礼:“郡王,郡王妃。”
风挽月招呼道:“二哥请坐。”
语罢,让人送来热茶和茶点。
风柏煜倒也不客气。
萧玦拧眉问:“你们此次去凌国收购粮食,没有引人怀疑吧?”
风柏煜点头:“殿下放心。我们都是通过凌国人之后,少量多次收的。
而且,找的还是凌国百姓。
易了容,换了装,买到粮食立刻就撤了。”
清河郡,属于大越最南边。
和凌国,也就隔着一条河。
风柏煜喝着茶,说了些在凌国见到的风土人情——
“我们此次去的,是凌国的北泉城。北泉城地势平坦,城池不算大,也不算繁华。
不过,因为清河要从境内流过,因此,粮食产量丰富……”
听风柏煜说完,风挽月蹙眉道:“大越若是乱起来,凌国会不会趁机打过来?”
“不好说。”风柏煜道。
兄妹俩,一起望向萧玦。
萧玦笑了一声:“看本郡王做什么?”
风挽月道:“清河,是你的封地,万一凌国打过来,第一个打的就是你。”
萧玦听完,嗤道:“若是凌国人脑子不好使,只管打过来。
到时候,看是他们先吞掉清河郡,还是本郡王先吞掉他们北泉城。”
听到萧玦这话,风挽月皱眉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任何时候,都不能对敌人掉以轻心。
尤其,是在大越内乱时。
萧玦却并不放在心上。
他坐没坐相地靠在椅子上,翘着腿,哼笑道:“你既然怕,本郡王就给你点安全感。”
安全感?
“你想做什么?”风挽月问。
萧玦晃悠着腿:“等着瞧吧。”
风挽月:“……”
还跟她卖上关子了?
萧臭屁!
--
风柏煜带人休息了三天,在一个深夜,再次带人出了清河镇。
镇上,日子如旧。
不过,百姓们发现,郡王这些日子总带人进山。
早上出门,天黑才回来。
而风挽月,则每日带着许多人在河边挖,河边挖完,去山上挖。
眼看着,苍翠青山上,多了一片片黑色或褐色、红色的地……
郡守站在自家院子里,都能看见河对岸的地。
他忍无可忍,呵斥下人:“备马!”
风挽月正带人在山脚开荒挖地,就见,胖胖的郡守坐在马上,马被下人牵着。
马儿吃力地下了河、爬了坡之后,来到了山脚。
远远的,郡守就笨拙地跳下马背,着急地走过来:“下官见过郡王妃!”
语气不怎么和善。
风挽月站在撑起的纸伞下,淡淡应了一声。
郡守喘着粗气,指着山地问:“郡王妃,您这是在做什么?”
兴师问罪来了?
风挽月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冷淡道:“郡守大人看不出来么?
郡王府,在开荒。”
郡守一哽。
他拎了衣袍,踢了硌脚底的石头:“郡王妃,好好的绿水青山,您为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