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
清河的水,终于恢复了以往的清澈。
河对岸的山上,也重新开工。
练习了多日,风挽月终于能独自骑马,在草场和镇子上来回撒欢了。
每日清晨,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骑着金乌在草场和镇上来回跑一趟。
为此,纤细的十指都覆上了一层薄薄的茧。
萧玦没少抱怨。
说,牵她的手时,茧都会扎他的手……
说一次,风挽月踢他一脚。
一来二去,就到了七夕。
七夕当日,镇上热闹极了。
镇子两边,全都挂上了小红灯笼和彩绸。
街边,还有卖花灯、卖河灯的。
为了应景,郡王府外也挂了彩绸和红灯笼。
晚间,镇子上还有放河灯、放天灯的习俗。
当天傍晚,风挽月吩咐下去,给阖府上下都放一夜的假。
后院。
西河郡王邀请道:“长熹,你带上弟妹,咱们去放河灯和天灯呗?”
萧玦嫌弃道:“本郡王陪媳妇儿过七夕,带你做什么?
你脸大,带你去照亮?”
“我就这么讨你嫌么?”西河郡王撇嘴道:“清河镇就这么大,即便是分开出门,一会儿不是还会遇着么?”
萧玦挥袖:“快走。”
西河郡王只得叫上姣姣:“咱们自己走。”
姣姣冲风挽月和萧玦行了一礼,出了门。
等人走了,萧玦才问:“出门么?”
“出。”风挽月回他。
萧玦的目光,极不自然地落在她的脸上。
未施粉黛的脸,明媚漂亮。
唇色,有些浅。
萧玦放低了声音,对她道:“等我。”
说完,两步跑回房间。
很快,他就出门来,递过一个木盒子。
“这是什么?”风挽月问。
萧玦回道:“打开看看。”
神神秘秘的。
风挽月只好接过木盒,揭开盖子。
盒子里,静静躺着两个浅蓝色的漂亮小罐子。
一股清甜的淡香,萦绕在鼻尖。
风挽月揭了罐子上的小盖:“唇脂?”
“嗯哼。”萧玦应了一声。
风挽月用指腹轻蘸了一点唇脂,抹在手腕。
这盒唇脂,膏体细腻,质地轻薄。
薄涂,是水红色,盈润漂亮,显白且有少女感。
厚涂,则会增添几分高冷美艳。
算下来,这是萧玦第二次送她唇脂了。
第一次,是在宁王府。
清河镇气候好,十分养人。
来这里之后,她再也没化过妆。
每天,都素着一张脸。
别说抹唇脂,每天用清水洗把脸,她觉得她已经很勤快了……
握着唇脂,风挽月真诚道:“萧玦,谢谢你,这盒唇脂,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萧玦眉眼得意:“不枉墨三千里迢迢从京城捎来。”
“啊……”风挽月欣喜道:“墨三回来了?”
“墨七也回来了。”萧玦回她。
“真是太好了!”风挽月开心道:“拖了几个月,银子都是让侍卫去别的城池取。
我还以为,他们出事了呢!”
“是出了事。”萧玦回道:“否则,也不会拖几个月才到。”
出事了?
风挽月滞住:“出了什么事?”
“还不是萧束玉呗。”萧玦脸色不快:“萧束玉的耳朵,比狗还灵。
一直派人在京城和附近城池盯梢,盯了几个月。”
风挽月:“……”
萧璟此人,真的有大病。
年纪轻轻,疑心病就重成这样。
未来的几十年,还得了?
等他老了,一定会成为昏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