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挽月一整个地被塞进马车。
刚脱掉绣鞋,人还未坐稳,萧玦就挤了进来。
他脱掉长靴,打量起马车内部:“这不挺大的么?两个人躺在里面打滚都不成问题。”
风挽月:“……”
她怎么觉得,萧玦的话听着奇奇怪怪的?
她把脚缩进被窝里,对萧玦道:“我睡这头,你睡那头,我把枕头给你。
萧变态只给了一张被子,所以,只有委屈你跟我盖一张被子。”
借着昏暗烛光,萧玦打量着她:“你确定要睡本世子脚边?本世子骑了一整日的马了。”
风挽月瞬间防备道:“你脚臭吗?”
“放屁!”萧玦拧眉道:“本世子晚上去河里洗脚了!本世子的脚从来不臭!”
“那就没事。”风挽月大度道:“要真有味儿,我就掀开马车帘子睡。”
“可本世子没有脑袋对着别人脚的习惯!”萧玦不满道。
风挽月气笑了:“我都不嫌弃你,你倒还嫌弃起我来了是吗?我天天坐马车,脚可干净了!”
萧玦拍拍他旁边空出的位置:“过来。”
“不是太想来。”风挽月回道。
萧玦威胁她:“你要不过来,本世子就搞点动静出来,让外面的人都听到,你信不信?
毕竟,小别胜新婚,咱们都分开三个多月了。”
风挽月:“……”
她咬牙道:“算你狠!”
以萧玦的恶趣味,他说要搞出动静,就一定能搞出动静来。
河岸上,都是人。
到时候,她有嘴都说不清。
她钻进被窝,躺了下去。
萧玦吹灭蜡烛,借夜色掩去脸上的得逞笑意。
两人挤在一个枕头上。
马车外,逐渐安静了下来。
萧玦双手枕在后脑勺:“这几个月,谢谢你守住宁王府,还操持了父王的丧失,又为我尽孝。”
“不客气。”风挽月随口回道。
萧玦偏头来看她。
可惜,光线太暗,除了她微闪的眸子外,连表情都看不清。
狭窄、黑暗又安静的空间,人的听觉和情绪都会被无限放大。
一时间,两人只能听见呼吸声。
一人略浅,一人略粗。
鼻尖,还有彼此的味道。
清冷的馨香味,在暖烘烘的被窝里,不停地散发开……
萧玦清晰地感知着自己的呼吸在变粗重,身体的温度,也在一点点升高。
而紧挨着他的风挽月,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热烘烘的,有些灼人。
风挽月心里“咯噔”了一声。
她有些慌乱,又有些紧张。
慌张之余,身体轻挪了一下。
“嘶”的一声后,萧玦咬牙切齿道:“别乱动。”
风挽月:“……”
她就知道!
萧玦血气方刚的,实在不适合跟她单独在一个狭窄的封闭空间相处!
一不小心,可能就擦枪了。
风挽月试图爬起来:“萧玦,要不,我还是去后面的马车和青枝挤一挤吧?”
“躺下。”萧玦暗暗咬牙:“你别乱动,等会儿就好。”
风挽月满脸发烫:“哦……”
她躺得僵直,根本不敢动。
就连呼吸,都不敢使力气。
萧玦粗重地喘了一口气,羞恼地为自己辩解:“本世子也不是经常这样。”
“理解……”风挽月回他。
少年郎嘛,血气方刚。
她虽不是男人,但,她在那个世界好歹是上过生物课的。
萧玦暗自磨牙。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风挽月。
马车晃了晃。
木板发出沉闷的“咯吱”声,格外催人眠。
不多时,风挽月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