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脸,孟溪都记不过来。
身为四师兄的赵奇峰,是其中资格最老的,性格比较沉稳,拦住他们道:“小师妹看着也累了,等下回来再慢慢说吧,让小师妹与她堂哥堂姐先回去。”
因为这句话,孟溪就记住他了:“多谢四师兄。”
小师妹长得好看不说,厨艺也不差,竟然能让师父破例收为徒弟,众人都笑嘻嘻看着她,心里格外高兴。
周围都是男弟子,如今多了一个这样的小师妹,确实是好像一股春风吹过心田。
“小师妹,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我。”临走时,叶飞青还在同她说话。
堂妹受到喜爱当然是好事,可孟奇有些莫名的担忧:“要不以后我送去你仙游楼,晚上再接你回来?”
孟溪一笑:“不用的,堂哥,我看除了十二师兄外,别的师兄都很不错,不过就算十二师兄热情了些,我想也不是出于恶意。”一个人真的有坏心,反而不会如此明目张胆。
孟竹也道:“哥哥你就不要瞎操心了,阿溪那么聪明,自会分辨。”
孟奇没再说话。
回到家,听说孟溪被梁达收为徒弟,众人都欢呼起来,感觉孟溪前途不可限量。
倒是王氏很快又犯愁了,如果侄女儿去了仙游楼跟随梁达学厨,那他们家卖糕的事情怎么办?想来想去,她把目光定在孟竹的身上,这死丫头,以后可不能让她偷懒了!
学,一定要学会!
孟竹打了个喷嚏。
孟溪急着看菜谱,很快回了屋,结果翻开第一页她就傻眼了——她没怎么认过字,以前父亲花钱送孟深去念书,因她与孟深关系不好,竟是从来没向他请教过,认识的字少得可怜。
她盯着“齑”这个字看,心道这是什么啊!
字不认识,自然就看不懂,孟溪拿着菜谱,踌躇好一会儿才去敲孟深的门。
这么晚,她来干什么?
孟深从门缝里看她:“总不至于晚上还烧了什么菜吧?”
“不是,”孟溪道,“你开门。”
他本来躺在床上看话本呢,孟深皱了皱眉,将门打开。
看到他穿着月白色的粗布中衣,孟溪的脸一红,很不好意思:“我本来不该打搅哥哥休息,可实在是……”她手指捏了捏菜谱,“我有一些字不认识。”
她垂着头,难得的有些扭捏。
这害羞的情态叫孟深一怔。
“什么字不认识?”他问。
孟溪把菜谱递过来:“师父让我看的,结果我发现……”她指指那个齑。
孟深想笑。
原来是因为此事。
谁让她幼时不跟着他念书呢,明明他在家中也经常写字的,可孟溪从来不来看他。
活该!
孟深道:“这念齑(ji),是细碎的意思,荠菜齑,是指荠菜末。”
“齑啊。”孟溪觉得这个字好难记,又指指下一个“瓮”,“这个呢?”
“瓮(weng)。”
“瓮?”孟溪眼睛一亮,“是陶罐的那个瓮吗?”
“是。”
她知道这个字,就是不知道怎么写。
“还有这个……”
孟深看看她:“你到底有多少字不认识?”
孟溪的脸更红了,这一刻着实后悔:“哥哥,你知道的,我并未学过。”她顿一顿,“是不是太打搅你了?要不我去问别人。”
问别人,问谁?孟深心想,难道是林时远不成?
他挑眉道:“打搅都打搅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他将壶里的水倒在砚台上磨好墨,“你最好写一遍,不然下回仍然记不住。”
啊?还要写?
孟溪叹口气。
孟深把笔塞在她手里:“写吧。”
孟溪拿起笔,照着菜谱上的字写了几笔。
歪歪扭扭,跟几岁孩童写得一样,孟深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