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太出乎意料,饶是甄兴华早先猜测了很多可能性,当听到这里时,还是懵了。
得亏他开车好多年了,要不然分神之下,出车祸都是有可能的。哪怕他及时稳住了,还是让车子扭动了好几下,吓得听戏正听得入神的乘客们齐刷刷的惊呼出声。
“没事没事,就是路有点儿不平。”甄兴华勉强寻了个理由糊弄过去。
周外婆也被吓得不轻,不过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又开始哭她那可怜的儿子。
幼小可怜又无辜。
就有人忍不住问她,警察就算开头没搞清楚事情原委,把人抓进去以后难道还不调查清楚吗?结果听了这话,周外婆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哭惨。
“我知道我儿子是无辜的,他那天压根就没出门,就连早上也就是去巷子口老张开的杂货店里打的散装白酒,他没出去过啊!我跟警察说了,可警察不相信,非说他同伙已经招供了。那狗.杂.种!我儿子有没有跟他们在一起,他们会不知道?就是他们污蔑了我儿子!!”
这时,甄兴华忍不住开了口:“警察办案讲证据的,光那些人的口供不算啥的。要不然,甭管犯人说谁是同伙就是了?不可能的!”
真要是这样的,社会早就乱套了。
周外婆沉默了半晌,边拿袖子擦眼泪边哭哭啼啼的说:“警察说,说他们也问过其他人,都说我儿子跟那些人是一伙儿的。还说以前也有人来报过案子,说被一伙人抢了钱,警察找到了他们,让那些人来、来指认还是啥的,反正就、就……我儿是无辜的啊!他那天就待在屋里睡大觉啊!啊啊啊!!”
一车人都沉默了,只听着周外婆哭天抢地。
很显然,警察是讲道理的,也是讲究证据的。假如光是一群小混混的口供,那当然不算啥,可要是加上以前报案人的亲自指认呢?你说二流子小混混污蔑你,那你还能说那些一看就是守法公民的人也污蔑你了?要知道,报案的人里头啥样儿的都有,有学生有工人有家庭妇女,甚至还有老太太。
又调查了几天后,警察那边就结案了。
案件太清晰明了了,还查什么啊!大过年的,赶紧把这些社会毒瘤弄进去才好,这样老百姓们才能过一个清净的好年。
“那天被抢劫的人呢?没看清楚是谁抢的?”好久好久,周萍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说记不清了。”周外婆又是恨又是气,“又不是瞎了眼,咋就没看清楚呢?他认出了被抓的那两个,后来又认出了另一个当场跑掉的,其他的他说记不住了!我去找过他的,我都跪下来求他了,他把门一关不搭理我,他婆娘还从窗户泼了一盆洗脚水下来……苍天啊,他们那么坏咋老天爷没收了他们去啊!!”
一车子的人:……
讲道理,这要是有人抢了他们的钱,那绝对不是一盆洗脚水能够解决的。只能说,城里人真不愧是城里人,讲文明懂礼貌。
被抢劫的说记不清楚,抢劫的一口咬定周大舅是同伙之一,曾经那些被抢的亲自去指认并认出了周大舅……
警察同志表示,他们很忙的,尤其年关将近,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去处理,这种脉络清晰的案件,当然是立马结案了。至于到底怎么判,这跟基层警察没关系的,不过还是有人告诉了周外婆,说上头态度非常坚定,绝不姑息任何违法犯罪行为,而且像周大舅及其同伙这种屡次犯案的,绝对会严判重判。
差不多就是杀鸡儆猴的意思,谁让你们赶在年前这种时候犯事儿呢?
严格来说,这也不算是冤枉无辜,毕竟周大舅实在是不配称作“无辜”。可在周外婆看来,起码这一回她儿子真的是被冤枉的。
“他没去过啊!他那天就在家里睡大觉啊!”周外婆哭了一路,直到快傍晚了,才被拉回了第三生产队。
小学放学早,来弟听着外头动静不对,赶紧跑出来一看,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