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也别太着急, 航班乘客名单还没出来,说不定他们没在这个航班上。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陈望也说不下去。
沈蕴特别平静。
平静的刷完微博,平静的刷掉各种新闻提示,平静的给蒋竞年打电话。
一遍又一遍。
回答她的唯有那句甜美的声音:“对不起, 您所拨的号码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声骤然响起。沈蕴恍然惊醒,跌跌撞撞的冲到玄关,开门。
满目的期待,在打开门看到对方的一刹那,瞬间消弭。
门外站着的,是提着伞的杨义丛,他走的太急,一侧肩膀被雨水打湿了一大片。兴许是天色太暗,显得他的脸色有几分苍白。
抱着几分期许,杨义丛问道:“阿年是不是回来了?我瞧见围墙的大门开着。”
沈蕴愣了愣,目光越过杨义丛,望向围墙。她明明记得回来的时候,关了门,现在怎么开了,难不成真是他回来了?
沈蕴转身回到客厅,拿起茶几上的一串钥匙,冲进雨幕里,疯了一般朝别墅东侧跑过去。
杨义丛一惊,来不及撑开伞,追了出去:“沈蕴!”
豆大的雨点连成一条线,噼里啪啦地往下砸,脚下溅起一朵又一朵的水花。
脚步倏然停下,心里的酸楚随之翻涌而出。
杨义丛看到瘦小的姑娘抱着膝盖,蹲在空荡荡的车库前,哭的上气不接不气。
杨义丛走过去,将伞撑到沈蕴头顶上。想说些什么,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开不了口。半晌,他拉起沈蕴,说:“我已经在托人打听名单了,在结果出来之前,我们先不要吓自己。”
沈蕴一声不吭,被他扶到客厅里。眼泪同雨水一道顺着身体滴落,在光洁的地砖上洇成一片。沈蕴想,如果被蒋竞年这个洁癖症十级患者瞧见,大概会抓狂。
然后一定会抓过她的手腕,捏她的脸颊,骂她邋遢。
她或许会佯装生气,或许会嘻嘻笑,总之一定会混过去,最后收拾的活儿还是留给蒋竞年。
沈蕴全身湿透,杨义丛不忍心看下去,说:“你先去洗个澡吧,别着凉了。真有什么事,民航局肯定会联系你。因为——”
他有点说不下去,叹了声:“去吧。”
到浴室,将浴霸打开,强烈的光线迫使她微微眯起眼睛。适应片刻,她拿起手机,打开微信。
置顶的对话框仍然停留在收到两个字。
她点进去,手指飞快的输入,发过去。
天上一朵云:快到家了吗?
一分钟过去,没有回复。
两分钟过去,没有回复。
五分钟过去,依然没有回复。
沈蕴的情绪忽然崩溃,她的大拇指按住语音键,哭着说:“蒋竞年,如果你再不回复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下辈子也不会!”
她说:“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吵架了,再也不跟你冷战了!你能不能回我一下?”
她说:“蒋竞年,我特别特别想你。”
她说:“蒋竞年,你个混蛋!你个王八蛋!”
沈蕴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到楼下客厅时,杨义丛正在打电话。
不敢靠太近,沈蕴惴惴不安地站在楼梯边,手指抠在扶梯上,默默地看着他挂掉电话,用轻而颤的声音问:“是…民航局的电话吗?”
不敢用力呼吸,周围的一切越发的安静。
她看到杨义丛轻轻的松了口气,继而扬起嘴角。
“没有他们。”
沈蕴回不过神,屏住呼吸没出声,愣愣地看他。
杨义丛笑起来,拧在一起的眉眼都松懈下来。
“乘客名单没有他们,阿年他们没有登机。”
T市机场高速发生了一场严重的车祸,导致蒋竞年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