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转学?”
贵宾室里流淌着优雅的音乐,偶尔有广播提醒旅客登机的声音漏进,沈蕴垂下头,沉默不语。
气氛霎时凝固。
半晌,沈蕴轻声说:“发生了一些事。”
“什么事?”
是什么事,让你在一声不吭的情况下转学?又是什么事,让你一个电话都不肯接?
知不知道为了等她,他甚至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蒋竞年喉间发涩,重复一遍:“发生了什么事?”
又是良久的沉默。
沈蕴用筷子将扇贝里的粉丝一根一根挑出,低低地说:“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可说的。”
那段不堪回首的时光,她不愿提,也不想他知道。
沈蕴抬眸,平静的看他:“蒋总,我知道您还对以往的事耿耿于怀,既然今天旧事重提,那么我也在这里郑重跟您说一句对不起。当年的事,是我的错。但是您放心,现在我只想好好工作,没有半点旁的心思,我发誓——”
怕蒋竞年不信,她信誓旦旦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
蒋竞年一瞬不瞬盯着她,目光落到她修长的手指上,唇线拉直,情绪不明。
沈蕴再次垂眸,声音低了几分:“希望您也不要再因为当年的事对我有抱有偏见,因为……”
话音略顿:“我挺需要这份工作的。”
第13章
从T市到S市虽只隔了两个小时的旅程,气温却一下子从初秋降到深冬。
深夜十一点的国际机场,依然人声鼎沸,过往旅客熙熙攘攘。
两人下了机,一路沉默着往外走,到航站楼出口,沈蕴终于将目光从手机上移开,看蒋竞年:“蒋总,我朋友在T2航站楼等我,我先走了。”
原来有朋友来接,怪不得从下机一直在发微信。
蒋竞年点了点头,沈蕴拉着行礼箱侧身往右走,走了两步,脚步忽然顿住。
蒋竞年瞧着她的背影,在她回身之际移开视线。
沈蕴拉着行礼箱走近,夜风将她小巧的鼻尖冻得微微发红,她抬头,将脸侧的碎发别到耳后,郑重其事的说:“蒋总,下午的事谢谢您,还有那个医药费,花了多少钱?我微信转给您吧。”
蒋竞年看着她,报了一个数。
沈蕴打开微信窗口,转账,输密码,不一会屏幕上跳出一个红色的框框。沈蕴将手机揣兜里,缩着肩说:“转给您了,记得查收。”
蒋竞年嗯了声,沈蕴拖着行礼箱,朝他点了下头:“蒋总……明天见。”
瘦小的身影渐行渐远,即将没入黑暗时,在一辆白色的速腾旁停下。不一会儿,从车里下来一名高个子男生,快速绕到另一边,替她拎起行礼箱,塞进后备箱。
蒋竞年站在寒风里,静静地看着沈蕴坐上副驾驶座,白色速腾扬尘而去。
机场停车场里,大奔车窗敞开着,蒋竞年单手抵在车窗沿,吞云吐雾,几截烟蒂静静躺在车载烟灰缸里。
冷风蹿入,将烟雾吹散。
时不时有三五成群的旅客拉着行李箱从旁而过,朝他望一眼,神情疑惑,估计在想,深更半夜这男的坐车里扮忧郁呢。
手机铃声锲而不舍的响了又响,良久,蒋竞年撅灭烟头,接通电话,扩音。
电话那头传来陈望大呼小叫的声音,问他怎么不接电话。蒋竞年淡淡的回:“在高速上。”
嘈杂的音乐声中,陈望问:“什么时候到,我们在老地方。”
路灯的光落在挡风玻璃上,隐隐可见许多飞蛾绕着光源扑腾着翅膀,好似那灯罩里有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吸引着它们,朝光源撞。
烟味渐散,蒋竞年摁下车窗按钮,缓缓上升的车窗挡去寒风,蒋竞年回了句:“不去了,累。”
那头陈望默了片刻,才说:“明天许墐生日,大家在等零点给她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