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
谁知这一拳头砸落下去,忽听闻身后传出一声惊呼,虽然极低,却真真切切是人的声音。
晋王眉头一拧,杀气毕露,转过身扫视四下,声音冷冷道:“是谁在那里?”
回应他的是一片长长的静默。
他冷笑:“别以为装死孤就抓不到你,孤奉劝你最好自己现身,否则,若等孤自个儿抓着你,定要叫你知道,什么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少顷,堂内响起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
晋王耳朵一动,目光紧紧地盯向了眼前的佛像。
一只精巧的妃色绣花鞋怯怯地伸了出来,眼前人只探出了小半边身子,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惶和难堪:“殿、殿下……”
晋王一愣,随即眉头一拧:“你怎么会在这儿?”
到了这会儿,语嫣更为确信,今日之事与晋王无关。
对着他黑沉沉的脸,她更往里缩了些:“我也是被人算计……”
晋王瞳仁一缩,看她一眼,虎着脸道:“出来说话,遮遮掩掩的,像什么样子!”
语嫣咬牙,只得慢吞吞地走了出去,从佛台上爬了下来。
晋王见她平素看着笨拙,没想到爬动起来身手动作还颇为灵巧,不知怎么的,眼底就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你是属乌龟的么,还不快过来?”
语嫣走到他跟前,垂着头,缩着脑袋。
晋王忍着想把她下巴抬起来的冲动,沉声道:“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语嫣看他一眼,就将今日被人骗出王家胁迫至此的来龙去脉一一说了。
晋王越听,脸色越黑。
“那方才在外头落锁的人,就是你说的那个武功极高的车夫?”
“应该是他。”
买通了宋府里的奴才,还动用了高手,甚至能够知悉他今日的行踪,这次设局之人,还真是处心积虑。
做这么多,难道就只是为了把他和小丫头关到一个屋子里?
他一声不响地看着语嫣,沉吟片刻,突然明白过来。
若是叫人以为,他晋王对这个女孩做了什么,那依照张廉的性子,绝对是会……
然而转念一想,寻常人又不知道张廉待这个外孙女如何,他们哪里来的把握能借此挑拨他与张廉的关系?
晋王眉头深锁,脸色愈发冷凝。
“殿下,我想到一个法子,您看那边……”
晋王被她打断了沉思,皱眉朝她指着的方向看去,就见顶上有一扇开着的小窗。
“您会不会轻功?”
他登时就给气笑了:“你这是瞧不起孤呢?”
语嫣脖子一紧:“我可没有这么说……”
晋王瞪了她一眼:“那窗子这么小,孤就算飞上去,人也过不去。”
语嫣指了指自己:“我可以过去呀。”
他目光一凝,就见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道:“能不能请您屈尊,把我弄上去?我若能出去,背后设计咱们的人就没法称心如意了,您说是不是?”
晋王听到“咱们”二字,心头一动,面上仍是那副冷冷淡淡、高高在上的模样:“你要孤抱你上去?”
语嫣脸色一白。
实际虽是如此,但真给他这样说出来,倒竟有几分旁的意味似的。
这个人毕竟是她噩梦的源头,若说不惧,也是假的。
晋王看着她这副脸色,心头一冷,忽而微笑道:“其实,若真是顺着这些人所想,成就好事,也不是不行,大不了,孤回头就把你纳进府便是。”
语嫣一听这话,感觉跟被针扎似的。
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晋王眼睛一眯,脸上的不悦愈发浓重,向前一步道:“你到底在怕孤什么?”
语嫣攥紧了袖子:“我……我没有怕您。”
“撒谎!”他沉声一喝。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