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此人“自作聪明”。
果不其然,那白袍青年无论如何也不能失了颜面,当下又是冷笑:
“余祖仙人之姿,不食人间烟火;只是他麾下,大多是逐利之辈……嘿嘿,真是可惜得很哪!”
这时候已经没有人愿意搭话,中年修士干脆拂袖而去,耳不闻心不烦。
可就在此时,有个轻柔悦耳的嗓音响起来:
“自七劫之前,无光魔主击坠大日,一界昏暗,生机凋敝,虽有余祖明月神通悬照护持,却难祛根本之疾,逐日追光,已成必然。其时也,要么一界飘流,逐日而去;要么撕裂虚空,移转星辰,除此以外,再无第三条路可走。余祖选择的是双法并行之策。”
白袍青年转过视线,见莫名开口讲古的,正是他自登船以来,一见惊艳,对之很有些“想法”的紫衣女修,一时也是愣了。
这位女修明眸如星,神清气正,偏在唇畔有浅浅一点美人痣,隐见风韵,实是第一等的美人。她所言之事,在场的人们自然是极熟悉的,但其轻音软语,顿挫自然,只是听着,便给人以美的感受,也就没人觉得冗长。况且他们也都知道,其真正的意图,肯定会在后面表现出来。
果然,接下来,紫衣女修便道:
“主导当时真界结构的,正是‘双法并行’的要求。一来,对星空漂流而言,真界的体积过大,驱动困难,且悖逆星空运转法理,时刻有崩裂之危;二来,对移转星辰而言,真界的份量还要再增加,便如压在渔网上的铁球,使渔网沉陷,对其他世界、星辰而言,很容易定位在此,并往这边倾斜挪移。”
这几句话就比较深了,不过凭着那个浅显的比喻,人们还能听懂,也能感受到当时的余祖以及真界修士面临的矛盾处境。
一直和紫衣女修聊天的半大孩子忍不住就问:
“那……后来呢?”
紫衣女修微微一笑:“后来啊,余祖和八景宫等各宗派,就利用三十六天的架构,不断压缩、隐藏正常虚空结构,力求增‘份量’,减‘体积’。
“虽然每隔百年、千年时光,就有新的世界、星辰被真界捕捉,但短短三劫时光,真界体积相较之前,还是减少了十倍之多!可事实上,真正的虚空范围,相较坠日之初,却是要扩大了差不多十倍。”
飞舟上的修士扭头看不断靠近的真界,这个如巨茧般横在星空中的庞然大物,再扩大十倍、百倍会是怎么个模样,着实让人无法想象。
紫衣女修却是摇头道:
“诸位现在所看到的,已经不是四劫前压缩到极致的真界了。此时的真界,已经没有余祖的无上虚空神通镇压,要维持那个极端状态已不可能,否则必会搅乱虚空环境,酿成大祸。
“如今八景宫也好、上清宫也罢,都在想方设法,试图将压缩的虚空重新张开,重新梳理三十六天结构。四劫以来,一直是小打小闹,最近才刚刚找到大规模推行的办法,但由此带来的虚空震荡,也是黎民百姓所难以承受的,故而迁入迁出,流转安置,也是必然。”
直到此刻,紫衣女修才表明了她的立场,也使得白袍青年脸上好生挂不住:
“这,谁也不知道七劫之前、四劫之是什么样……焉知不是八景宫、上清宗的理由。”
紫衣女
(本章未完,请翻页)修只是微笑,不再说话。如此态度,已经非常明确。
白袍青年脸上铁青,心中更有“惨遭背叛”之感,终是不发一言,快步离开。
这时候也没有人在乎他是怎么个想法,只是盯着紫衣女修看,暗忖这是哪个名门大派的弟子?见识着实了得!
刚刚想离去的中年修士又转回来,问起一事:
“这位道友,刚刚你说,现在真界没了余祖神通镇压,这是为何?”
紫衣女修淡然道:“或是不愿再插手俗务,又或是干脆远蹈星空之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