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自发提升到真实之域层面,更看新的法则结构垒砌完成后,与既有法则体系的摩擦与适应。
而此时,他也终于明白过来,最初的那份熟悉感来自于何处,而杨朱又是怎么未卜先知式地勾连上去。
这不就是之前渊虚天君在拦海山外海,所谓“梳理上清体系”时,打入天地法则体系的变异法则之衍生吗?
虽然当时的声势不小,但事情本身并不特别出奇,渊虚天君后续也相当低调,极祖只远远观察了一段时间,后面便在处理自己的事情,有几日没看了,却不想竟然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
想想也对,早在与罗刹鬼王大战时,渊虚天君便在后圣的助力之下,在真实之域搭了“紫微帝御”的根基台子,其后又以万古云霄震动北地,实际的威能不论,在法理上的影响,是极其深远。
有这样的法理根基,在相关法则层面上的扩展,自然不会太慢。
这还是本劫以来,有关上清体系的法则结构受了限制的结果——但不管上回的勘天定元如何折腾,东方修行界玄门体系一家独大的现实不会改变,各家玄门打断骨头连着筋,这是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念谁来谁,冻寂魔国中,新的人影化现。
极祖沉沉一笑,渊虚天君也算是半个神主了吧,果然颇有相应的神通风范。
到来的就是余慈。
借助蔓延开来的生死法则支脉结构,又有杨朱的配合,他很轻松地跨过了真界与外域的法则樊篱,投影域外,一举将自家的影响范围扩展到域内域外生死法则涉及的每个角落。
这算是意外……惊喜什么的,还算不上。
相关的消息,他从幻荣夫人处得知了一些,从杨朱那里也得到了些,至少知道面对的是何种人物,自然谈不上“喜”字。
但既来之,则安之。和幻荣夫人知根知底不同,余慈还是首次“亲眼”看到大名鼎鼎的冻寂魔国,颇是好奇地打量几眼,这才向魔国深处发话:
“原来是极祖当面。华阳窟那次,见面不识,惭愧得紧。”
这一刻,极祖的感觉颇为复杂。
他对余慈的关注,远远超过对面的想象。
可另一方面,近段时间,准确地讲,是渊虚天君在北地发力以来,尤其是极有“针对性”地在华阳窟周边弄影儿,也带给了他极大的困扰。
终于在余慈与大黑天佛母菩萨的对战中,他忍不住借“谢康令”之身出手。
实是觊觎上清三十六天久矣,对余慈有“必得之心”。
在北地这些年,他也看出来了,没有上清宗的嫡传作为“钥匙”,谁也别想找到洗玉湖底那一座太霄神庭,也就没想打上清三十六天的主意。
余慈的出现,其实是让他颇有些惊喜的,
但是,难度真的很高。
一个懂得自辟天地无上神通的渊虚天君,已经够棘手了,再来一出虚空大挪移……任谁都要头痛。
前段时间,在华阳窟的那次出击,其结果已经证明,是有些冒失了,他不想再来第二次,可渊虚天君也好,那个浑蒙的老天爷也好,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就因为这份感慨,他一时不想说话,再说了,余慈也没有与他长谈的意思。
随即便指向了杨朱:“我只是初步梳理了真界那边,域外还没有正式开始,杨宗主你这般急切,却是何苦。”
话中有无奈,也有讽刺。
是的,他现在心情不太好。任是谁被强扯过来,与魔门最强者之一的极祖放对,都不会太开心。
可是,杨朱拿出了让他不得不来的理由,而这也让他更不舒坦了。
往甘诗真的方向看了眼,没有说什么,幻荣夫人则是会意,刚刚的怠战情绪,总要有个度,现在,是她表现的时候了。
欲染神通发动,不管之前被极祖怎么评价,这都是一门自在天魔级数的神通手段。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