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魔目标的视界相通联,形成洞彻无遗的图景。
以余慈现在的眼光来看,种魔固然玄妙无方,那图景也不逊色,因为,这个图景,虽是拼接了成千上万的目标视界,却是自然而然地模糊了所有目标的“自我”,甚至连持镜人的视角也模糊掉,真正做到了客观超脱。
而若将心神透入其间,又仿佛出现在每个人的心底,自然而然占据了最核心的位置。
这其实就是神主的视角和相应的神通。
无量虚空神主将这份不可思议的神通,用最平凡的方式表现出来,这份手段,令人叹为观止。
余慈现在做的,就是尽量用自己的领悟,玄门的手段,将这部分功能替换下来。
这是个非常折磨人的过程,余慈虽然精通符法,又在《洞元玉章三气妙化符经》之上浸淫日久,自从动念重塑照神铜鉴以来,只要有空闲,也会做一些推衍,可要想立刻成就,还是不能。
只能先搭起一个大致的轮廓,确定基础的结构和功用。
比如,星芒种魔是不可能保留了,但里面的契约意义,是神主的根本要素,不能抹掉,代之而起的,就是玄门仙籍法箓。
由星芒种魔延伸出来全景视角要留着,里面的法理就要吃透,还要与仙籍法箓相勾连,看看有没有别的替代方案。
被余慈这么一鼓捣,短时间内,照神铜鉴的威能肯定要大幅下降,但那种贯彻法理,如臂使指的感觉,与之前是完全不同的。
神主网络开始崩解,网络中每个信众都受到影响。
里面有很多,是余慈不那么关注的,可也有一些,很不相同。
这也是分别差异之心,余慈现阶段不可能彻底抹消。别说他,就是罗刹鬼王这样的,碧潮上师“脱钩”,和其他普通信众能一样么?
余慈所能做的,只是不会因此而特意作为,也仅仅是保持关注而已。
亿万里开外,某座移山云舟之上,一帮人本来在商量事情,忽然就冷了场。
“师姐?”
张妙林迷迷糊糊的,实际上,从北地回来,他差不多一直是这么个状态。
在他看来,宗门内外的变化当真不小,华夫人失踪,甚至于死亡的消息,在海商会里疯传,很大程度上,是靠着华夫人栖身在南国的思定院,由于特殊的传承脉络,以及与渊虚天君说不清楚的关系,变得分外醒目。
为此,当家人无羽知道不能久留,果断举宗北迁。
虽然仓促离开,可思定院上下,情绪还是非常振奋的。
谁能想到,都以为精英死伤殆尽、传承几近断绝的上清宗,不但冒出了一位渊虚天君,还有一位上清后圣,都有不可思议的神通,更在短短时间内,在北地三湖打下基业,洗玉盟、八景宫都要让出一头地。
原本虚无缥缈的“宗门复兴”愿景,恍惚中已近在眼前。
此次思定院举宗北迁,正是去寻根溯源,依附于渊虚天君羽翼之下,与之共同进退。
对此,张妙林没有任何别扭的感觉,不只是因为师姐向门人提起的那样,十多年前,便与那位天君有过接触,真武大帝的法相神通,便是那位给出的机缘。他也有自己的经历。
当日被摄入渊虚天君的自辟虚空之中,说是要他反省,其实是将许多本已失传的上清典籍传授,死记硬背也好,囫囵吞枣也罢,塞了一脑门儿的精义,又将他放归。
前几日才和师姐相会,对宗门北迁,他是十万个赞成。
真是自己人啊——就算师姐身边,还有那不靠谱的“盟友”,也能忍耐了。
只不过,此时此刻,无羽也好,那个叫李闪的所谓“盟友”也罢,为什么表情都怪怪的,而且,还是一个模子里出来似的?
李闪首先恢复过来,用手拍了拍脸,有些苦涩,又些放松,以张妙林的观察力,还看不太透。
这位修炼魔功的非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