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只要是起了势,想再聚云生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看起来,千宝道人这一局,是要让了。
如此,重点还是要放在后面三局……他有心想参加敖洋和张天吉的讨论,可他前面的表现,比现在的千宝道人还要拙劣,以至于那两人很干脆地将其排除在外,自顾自埋头商议,让他心里很是不爽。
想到这儿,他又有些神思不属。
恰在此时,眼角处忽有一道清光刷过,直指天风散人处,转眼间就是符形动摇,已经排列好的十余个分形,骤然扭曲,当即崩溃了三分之一还多。
这下来得突兀又毫无道理,天风散人直接就愣住。
这是符法手段?
敖休根本没过脑子,当下跳起身来,一声“犯规”就要嚷出口,可话到嘴巴,却是看到张天吉和敖洋刀锋似的眼神,猛窒间,硬生生把那两个字又咽了回去。
而在此时,水天之间已经起了嗡嗡的议论声。
只要是一直关注比斗情形的就能看见,清光发端于千宝道人背后,当空刷落,直指天风散人身前,虚空凝就的符箓。
虽说“一色法”允许向对手发起干扰,但那也是在符法层面上,别的手段是万万不成的。
而怎么看,千宝道人这一招,也是出格了。
湖面上议论纷纷,但所有的议论声,到了述玄楼上,就尽数消失。
这边的修士,一大半都看向辛乙——这位符法大能早先数次准确论断,还有直接作用于各家各人的惨痛回忆,都为他建立起不可动摇的权威。
另一小半人,则是看向余慈,里面的情绪不免就有些微妙了。
余慈则根本不搭理,只与身边薛平治、士如真君低声交谈,似乎对楼外的斗符,都缺乏关注,又像是为同样迷惑的同伴,做一番解释。
不论他在做什么,都无人能从中得到任何有意义的信息。
如此微妙的情形,一直持续到辛乙开口发笑:“好家伙,祭炼?”
大部分都是糊涂,却也有像蓝学桢之流,脱口应和:“果然是祭炼!”
“怎么是祭炼?”
三言两句,众多修士的思路又给弄乱套了。
辛乙则适时起到解惑的作用:“这位离尘宗的道友,当真深有巧思,你画你的,我炼我的……对法器的祭炼之法,能给他用到这里,也可谓奇思妙想、‘不滞于物’了。”
经由辛乙这么一提醒,有眼尖的就看到了:
“千宝道人手上掐的,正是地煞手决!”
此言一出,之前述玄楼上滞后的气氛,便是轰然热烈起来。
不管是符法上的内行、外行,“祭炼”这种事儿,大伙都懂,谁还没有一件与心意相合的法器、法宝?
人们也都知道,祭炼之术,根源还真是符法。若千宝道人真用这般手段,谁也不能说他违规。
可这又是什么道理?
凭什么作用在法器、法宝等实体之上的祭炼之术,能用在斗符上,而且效果还相当不错?
当下就有性子急的,直接叫道:“还请天君为我们解惑!”
一时应和者众。
哪知道,一直以来好为人师的辛天君,这时候却使了个狡猾:
“天君?在座的天君可不是一个……”
他此话一出,众修士的视线“刷刷刷”全落到另一侧余慈身上。
至于楚天君之流……又不是神意攻伐,就不要凑热闹了吧。
可惜,余慈此时可谓水泼不进,眼都不眨一下,便回道:“辛天君是天下公认的炼器宗师,经手的法器、法宝不计其数,至于在下,从头祭炼的法器,还没有一个超过十重天的,实不敢在此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听他这么说,满楼修士也是哑然。
也只有在这种时段,人们才能想到,他们面前的渊虚天君,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位修道不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