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位置尴尬,更是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
这么一搭眼,苏双鹤心里就更复杂了。
任是哪个爷们儿把自家女人送给别的男人,心情都应差相仿佛。
便是苏双鹤想做枭雄,力求不滞于女色,此时心里也痛快不起来,又在腹诽余慈:你自去享受便好,又将她送回,是什么意思?
带着类似的想法,他扫了雪枝一眼,却意外发现,自家所设的巫咒竟然没有动静,这就是说,余慈这快两个月的时间,竟然没有下手吗?
来不及有更多的想法,他大笑着走向余慈,主动招呼:“环带湖一别,倏乎两月,余老弟已经是名满天下,由不得人不刮目相看哪!”
余慈笑吟吟站起来:“些许薄名,不敢在鹤巫面前充数。”
“老弟过谦了。敢对东海那位出手,数劫以来,也只有太玄魔母一人而已。如今,老弟也不让人后……”
话至此处,苏双鹤合手向北虚拱:“后圣安否?”
余慈微笑道:“多谢鹤巫挂念,一切都好。”
这家伙嘴巴倒严实。
苏双鹤心中冷哼一记。他问起“后圣”,其实是想看一看余慈如何称呼,由此推断那位神秘人物的底细。但余慈半点儿口风不露,他也只好做罢。
直到此时,苏双鹤才又看向雪枝,本想喝斥两声,拿拿架子,但转念一想,两月过去,实不知如今二人是怎么个关系,便依旧对余慈道:
“一路上,雪枝可是给老弟添麻烦了?”
“焉能如此?”
余慈打了个哈哈,其实这一路上,雪枝极是低调,若非余慈一直想着,要借她完成七情魔丹,简直就要忘了她的存在。
他也知道苏双鹤打的什么主意,但今日来,是另有目的,只是借送回雪枝之事做掩护而已,也不废话,当即进入正题:
“今日除了送雪夫人回府,还有一事想劳烦鹤巫。”
苏双鹤微怔,随即便道:“余老弟尽管说,但凡是我力所能及之事,必不推辞。”
余慈先是拱手感谢,然后才又开口:“不瞒鹤巫,昨日我刚到洗玉湖,今日就得知,以前在离尘宗的一位同门,被逼入洗玉湖底,至今生死不明。如今我虽是与离尘宗再无干系,可之前同门之谊还在,这件事,我不能不管。只是毕竟人生地不熟,故而想请鹤巫助我一臂之力,寻那位同门……生见人,死见尸!”
苏双鹤闻言,先觉得荒唐,继而心里腻歪极了。
这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请贼抓贼”之类的就不说了,他刚刚才想着,尽力把事情撇清,这边就要让他再贴上去。
当然,要是能借机把手尾清理干净也就罢了,可问题在于,这一桩事情前后脉络极多,关涉各方,尤其是与无极阁的合作,沾上就是屎。
余慈这边绝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万一深挖下去,让无极阁发现了端倪……赵相山那厮,从来就不是盏省油的灯,论脸皮之厚,心肠之黑,苏双鹤也自认瞠乎其后。
无极阁除了“做事儿的口碑”,更从来没有其他名声可言,做的就是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正是个混不吝的滚刀肉。
真正冲突起来,到最后吃亏的是谁,不言而喻。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面上,他又根本找不到理由拒绝。此类事情,对他这等洗玉盟的实权人物,还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他就开始后悔,怎么当初说是“闭关”,就没跑回飞魂城去,远离这是非之地?
苏双鹤心里纠结,脑子却是转速加快,片刻之后,还真给他找到了一个办法。
“原来如此,余老弟且放宽心,事发至今……”
话说半截,苏双鹤差点儿咬了自家舌头,忙把后半截“也没太长时间”给咽回肚里去。也是他心里存事儿太多,险些就暴露了自己对事态的了解程度。
缓了口气,他才道:“事发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