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碎碎,不成系统。
等他真正定下心,进入“浊以静之徐清,安以动之徐生”的妙境,灵明自生,思路渐明,清浊动静,自分上下层次,便有脉络牵系,由外而内,将那玄妙在心头逐一显化出来。
冥冥之中,余慈可感:天地趋我而来,离我而去,趋我非我,离我是我。
当天地法则处于常态,聚合分化,依天地法则意志而动,自然流转,不因余慈的存在而有特殊“照顾”时,可谓“非我”。
天地法则因为余慈的原因扭曲、甚至于“塌陷”时,天地大网趋我而来,可谓“从我”,而这仍不是“我”。
而当天地法则在余慈领域之中排列运化,继而“通过”他的转换,重现于宇宙自然之中,也就将自然而然地烙上专属于他的“印记”,方可谓“我”。
趋为“曲”,为形之变、量之变;离为“化”,为神之变、质之变。
当余慈搭建起“高台”,形成那颗栽植于真实之域的“种子”,也就自然而然地在天地虚空中凝结了一处核心节点。
天地法则从“节点”中穿过,再辐射开来。
细究机理,绕不过去的就是紫微帝御的“高台”,那是生死法则、动静法则,还有昊典的纯化剑意共同搭建成的。
动静之间有“度”,合“度”则为生,逾“度”则为死。
生死之间,还有更精微的运化,尤其是涉及神魂的部分,已超出动静法则的局限。
二者相加,实是奇妙而又切实的结合。
相比之下,剑意不羁,无视一切法则,恰是与严密周整的法则体系相对。
有法和无法,规矩和混乱,相映相见。
既看到了光,也看到了影;既感应到了“可感之物”,也认知到了反面的“虚无之理”,形成了一个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也无法用层次来限定的奇妙平衡。
似存若逝,似有如无,变动不居,穷极万境,虽是一瞬,即成永恒。
这就是“种子”的实质,在真实之域烙下,同样埋入心底。吞吐天地法则,不断烙下“我”的印记。
相比之下,紫微帝御只是一种外在的形式,是“种子”的真核有感于蓬勃星力,与他上清心法交互感应,推出来的一个外壳而已。
这份感悟来得如此清晰,一时间却又难以真正解析明透,稍稍思索,就是时间飞逝,不知多少日夜。
当余慈感觉到心力损耗之时,便自然醒转。
他睁开眼睛,径直披衣出门,时间的刻度自然呈现于心,没有丝毫遗漏。
自他迈入静室,再迈出来,正好三十六次日月轮转,不多一分,不少一毫。其中颇有几分玄妙之理。
神意自然铺开,周围形势了解于心。
外面不远处,玄黄正在专心看书。附近舱室中,是白衣和雪枝,其中白衣气息绵长,应该正在修炼。
以前余慈也注意过,白衣修炼法门出自旁门,却经过高手点拨修改,水准其实颇高。
但经过与他几次双修,周身气机运转开始向玄门过渡,目前正是根基重塑阶段,比较漫长,实力甚至可能有所折损。
可白衣一点儿都不迟疑,决断力可算是了得。
余慈不去打扰她们,径直出舱,万丈阳光照下,暖融融的颇是舒服。
远处,有侍奉的婢仆,没有靠的太近,大约是怕惊扰他修行,此时尽都跪下行礼,还有人传讯,余慈也不理会,信步走到空旷处,也是移山云舟上层某个高点,居高临下,大半船体都在眼中。
巨帆如片片白云,其上符纹闪亮,牵引气流,与船体自身的强大动力一起,将速度维持在每息七里的水平,这是长生真人的水准,也就是移山云舟的正常巡航速度。
如此庞然巨物,以这等高速飞行,本身就是最可怕的武器,以至于虚空连震,元气扭曲,向侧后方喷射,如此威势,就是大劫法宗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