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用在此。今日我这般行事,过于仓促,未能尽善尽美,望无怨尤。”
说着,这一位竟又半倾过身子,在妙相额头轻轻一ěn,再直起身时,已是松开了手,妙相手捧铜钵,不自主摔了下去,眼前虚空变幻,转眼就跌到了实地上,昭阳nv仙已无影踪。
不管周围是什么环境,妙相第一件事就是要甩脱手上的铜钵,可铜钵就像粘在她手上,同时大口吞噬她全身jīng气,随着jīng气吞噬渐多,铜钵上飞天之相愈清晰生动,倒似要从上面飞下来一般。
妙相明知这定是幻相,偏偏无法破除执意,越看那飞天,越觉得是她自己,其半成阳神亦飘然yù动,意图与之融汇一处。
这里面透1ù出的独特气机,恰是她这些年来,最恐惧之物,任她如何按压,终究忍不住一声呻yín:
“无相天魔!”
妙相修炼yīn幻舍利,因为常年在鬼池淬炼,外坚内虚,根本动摇,所以最惧域外天魔。若是寻常天魔也就罢了,力拒在外,或可一战。
可这无相天魔,乃是天魔中极上乘者,不滞于物,随意演化,其本身虽然战力不弱,但平日绝不与人正面jiao锋,只要人意念一起,无相天魔便趁虚而入,驻在心头,专攻心内虚弱之处,更可依存于人之外相,化人力为己用,可以这么说,妙相对它,完全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她手捧铜钵,勉力坐正身体,心中种种念头,纷至沓来,纵使咬破舌尖,满口鲜血,也无论如何压制不住。
铜钵中,似有清烟流出,如水流之就下,漫出钵中后,就流入身下地面,不见踪影,但周围气机随之变化,渐有沸腾之势。
妙相jīng气损耗太过,已经有些恍惚,便在此刻,有个意念透入识海:
“不要让……它们出来!”
简单的句子,显化出来的时候,也十分滞涩,磕磕绊绊。
听闻此语,妙相只能苦笑:“我挡不住。”
她此时身遭魔染,一个念头起来,就有几千几万个念头伴生,得不到清净。双方以意识jiao流,对面又非常敏感,当下就被那庞大的信息量冲得懵了,好半晌才又回应:
“快停!”
妙相已经陷入半昏状态,纷1uàn的意念全无头绪,再也回复不得。
可对面那位,依旧能够感应到这边的信息,只觉得里面多是“死”、“灭”、“魔染”、“无救”等等,一时也是大惧,偏偏双方因为巫毒之事,气机联系紧密,那个凶横的家伙又不知用什么手段,将此联系加固,而无相天魔随心化育,此时也侵入过去,污了它刚萌生的元灵,导致就是想断也断不开。
也就是如此,否则单以妙相一人之力,哪能禁得起铜钵的贪婪索取,此时早就yù殒香消了。
铜钵中仍在放出清烟,这就像是一个引子,将yòuhuò的气息放出来。很久以前,那场大战后的残留,本是被九地元磁神光多年压制,封锁在黄泉秘府深处,此时又蠢蠢yù动,开始向上爬升。
“压不住了……快停,快停!”
反反覆覆地说了几十上百遍,全无用处。对面刚刚萌生的五岳元灵终于是头一回感觉到了情绪失控是什么模样,也终于理解了“死”为何物:
“快停啊,我不想死……不想死!”
各人有各人的遭际,各人有各人的窘迫。只不过某些人的运道确实要强一些。
云楼树空间之中,余慈眼神明暗变化,终于是一口血喷出来,忙吞了颗安神丹丸,身上却是冷汗横流。
好险,好险。
千钧一之际,他还是冒险赌赢了。刚刚身为流光,飞出的当然不是余慈本人,而是心象分身,他是全力将其凝实,使之与常人几乎差异,生受了那一剑。也还好,那剑光虹化,威力大到不可思议,便是常人,也要一剑化灰,倒省了后续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