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日、百零八日都可以,逐日累积,期间小心翼翼,不使泄露,总有能积蓄成功之时,但那灵犀散人给不给我这个时间,还要另说;至于北斗劾魂注死术,遥击千里之时,需呼应天星,考召鬼神,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不过倒也不是没办法将就。现在最直接的问题是,要施展这两种符法咒术,都还缺了一样东西。”
“哪个?”
“当然是法坛。”
余慈合上丝制书卷:“事情绕回来了!除非我能将步罡七星坛制成,借法坛之力,梳理运转天地元气,否则两样符咒一个也弄不成,可如今法坛还没影子,你说我该干什么?”
稍顿,他摇了摇头,咧嘴笑道:“其实最有效的手段,还是精进修为。若我天垣本命金符结成,这桩事起码省去三成力气,把握则要多上两分……”
笑容很快消去,在影鬼面前,他不用也不必故作姿态,心腑间热度便如油煎一般。时不我待,他要继续在北荒安安稳稳地呆下去,一切的进度都要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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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在你闲来无事的时候,时间就像凝固一样,将无聊的时段无限拉长,而当你心中紧迫之时,时光长河偏偏就要加速流动,推得你定不下神,站不住脚。
转眼,距离那次惊心动魄的真人猎场争夺战已经是七八日过去,余慈仍滞留在北荒不见边际的地层深处,为寻找玄水曜岩的矿脉,也为准备艰深的咒杀符法而努力着。
其实当日沈婉拿来交易的玄水曜岩矿脉信息还是比较清楚的,可架不住余慈不熟悉本地环境,地层深处,照神图也不好用,中间迷路了一回,耽搁了两日时间。而且,余慈也怀疑,北荒来了黑袍这样修炼“熔核焦狱功”的大能,其神通大半都在岩浆热毒之上,前几日刚来了一场大战,期间真来个移山填海式的大神通,改变了岩浆分布情况也犹未可知。
那样的话,要想找到依附于岩浆河、湖的玄水曜岩矿脉,就真的要全凭运气了。
余慈例行打开了照神图,首先感应极远处神意星芒的存在,依旧没有反应,这便证明对方至少是在千五百里开外,暂时不用担心。至于其他的信息,依旧匮乏。
接下来余慈倒是发现了一处积聚岩浆的河池,规模不小,可惜并没有玄水曜岩的影子,他干脆就顺着这处岩浆流淌积聚的痕迹溯源而去,看是否能另有发现。明知这种区域,除了少数如火岩蜥一类的凶兽之外,很少再有生灵光顾,余慈还是习惯性地开着照神图,偶尔扫去一眼,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
线索……唔?
手中青光倏然亮起,低头看时,光源来自于照神图。这种光芒就是生灵的迹象,发端于边缘地带,让死气沉沉的半虚无图景一下子生动起来。
然后他听到那边有人笑:“小娘皮果然有点儿气魄,可惜是闹不清状况。今儿俺们兄弟两个,就把你好好炮制一番……”
后面的污言秽语余慈不感兴趣,他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个方向,那里正显出一位熟人的身影。面对两个彪形大汉的威吓和羞辱,那位只是收拢五指,拳头合握,一拳轰出。
半里方圆,拳压所及,地层凝固如钢,什么污秽语句,都被强压硬堵回去。
如此拳劲,果然是出神入化。
余慈佩服之余,也在奇怪:“陆青?她不在阴窟城,到这处荒凉的地方来,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