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可堪与通神初阶修士相抗衡,且似是渐萌生灵性,着实不凡。若让我估价,这只鸟儿,价钱当在八千以上。”
稍停,沈婉又续道:“再加上四明宗的‘天启丹’,在本阁明码标价四千,算下来,余仙长开价已经超过玄苍戒的价值,若再提价,只会使价格虚高而已,非商家所为。”
她说了这些,宴席上刚刚崩紧的气氛已大有缓解,总算没有崩掉。但那个大嘴巴的散修却是再没脸留下,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席而去。
至于范佬,余慈让人领着他,先去丹崖等候。待宴后他回去,再将“混球”转交给他,倒是那两枚“天启丹”,由甘诗真先给了他。
等范佬千恩万谢地去了,易宝宴已是继续进行。或许是玄苍戒的出现让人分心,又或是价格逐渐升高,后面五件宝物,便有两件无人问津,有了一个小小的冷场。
中间还有个插曲:叫破玄苍戒真身的证严和尚本是要下楼去,却被何清叫住,要他留在楼上,至于理由,何清只说了一句:
“眼明心亮,距离舍利丹珠也不过一层薄纸,殊为可贵!”
只此一句,便让所有人对证严和尚刮目相看。
证严之前口舌便利,此时又显得十分稳重,谢过何清之后,就坐在自家师尊身后,再不发一言。
按着席次安排,余慈下手便是净水坛的席位。自从知道净水坛和玄阴教的阴私之事后,每逢有伊辛和尚的场合,余慈总是自然不自然地把注意力投过去,可大概是今天心中有事,也因为伊辛和尚过于沉闷——之前换宝他只出手一次,还未得手,以至于余慈竟是险些把他给忘掉!
此时见这师徒二人坐在一起,余慈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迷惑间,宝德碰了下他的肩膀:“余师弟,何仙长唤你呢。”
余慈闻声扭头看,正见何清以目示意。余慈微愕,旋即会意,站起身来,走到何清身后,正要请示,便听何清道:“你那颗剑丸,拿来我看。”
其实要看剑丸,让宝德和甘诗真传一下就好,也无需专门把人叫过来。或许是因之前玄苍戒的事儿,还有些不满吧。余慈也不在意,取出那得自颜道士的剑丸,送到何清手上。
何清用两指拈起这寸长小剑,打量几眼,点头道:“确实是剑丸没错,也像之前那霜极剑丸一般,尚未祭炼完成,达不到搓剑成丸的地步,但也能驭使无碍,品质不比前面那颗来得逊色。”
说罢,她却不还剑丸,而是又递给了甘诗真。纤弱女修却是先回眸对余慈浅浅一笑,方接过剑丸,仔细观察。
余慈只能候着,这时何清忽地转换话题:“你终究要习惯宗门弟子的身份。”
“呃?”突如其来的一句,让余慈很是疑惑。
何清并不回头,语气也颇是平淡:“你自小流浪在外,总有几分野性,这也没什么。不过既然已经是宗门弟子,便要有心向宗门的觉悟。当然这个觉悟也不是凭空得来,而是宗门爱你、护你,时时助益于你,日积月累,你尽知宗门的好处,方能慢慢萌生这念头,也即知恩图报、饮水思源之类。说到底,这也是一个交易,只看你有无德行,是否买卖公平……你可明白?”
余慈知道这是因玄苍戒之事引申出来的,在这个问题上,既然何清已有承诺,他也不愿再多做纠缠,可是他没想到,以何清的身份,竟会说出这番说来。
他感觉到了,这话里没有什么虚无缥缈的感情,而是每一步都有实实在在的凭依。坦白得很,也现实得很。这一刻,他终于对何清有了一个完整的印象。
唔,难道“实证部”出来的人物,都是这样?
还有,以何清的为人,为什么突兀地说起这个?
余慈很是奇怪,正沉吟之际,何清再度说话,声音低沉很多:“你对绝壁城局势了解颇深……你觉得,伊辛和尚如何?”
心头一震,余慈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