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去绝壁城,你有什么打算?”
“增进修行。”余慈的回应非常简单。
其实不止。余慈心中还有尝试着运使宗门力量,做一些事情的打算,不过他现在不准备说出来。
于舟听他言语,便笑道:“我知道你是为了增进修行,不过到那边去,不沾一点儿俗务也不可能。谢师兄是任事不管的性子,前面李佑那小子也是心思不定,可他们毕竟是山门的修士,眼光不必放在这里,你却不同!
“可以想见,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你都是这外务道观的一员,绝壁城的事务你早晚都是要沾手的,你还能指望我这土埋脖子的老头子撑几年?”
余慈听得眉头一皱,还没说什么,便听老道讲:“你可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打理绝壁城事务的?”
“这个,不知。”
老道手指轻敲书案:“我初到止心观时,绝壁城中多家分立,白日府和万灵门拼生打死,然而我半年内,便定下白日府为宗门在绝壁城唯一的专办之权,你可知,用意何在?”
“是宗门的意思?传说金焕和落日谷”
“不,不对!不是宗门怎么想,应该是我怎么想。”
面对余慈愕然的表情,老道笑起来:“当时我懒散得很,不愿理事,又见白日府锐气正盛,实力明显高出万灵门一截,对宗门也有足够的尊重,所以就帮他们一把,让绝壁城局势变得简单,使其只有一个声音,且让这个声音遵从宗门的旨意,就是这样了。”
不知道若万灵门的史嵩在此,会有什么感想。
余慈忽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老道不知他的想法,继续道:
“要明白,说到底我们都是修道之士,不可能真去治理一城一国,事必躬亲。我们要做的就是体现宗门意志,但宗门意志终究是由我们来体现。所以,就要整理出一个对我们来说更易于传达的渠道,简单地讲,就是我说你办,除此之外,少找麻烦,仅此而已。
余慈听明白了,老道说了一长串,核心只有一句话:
“绝壁城之事,照你的意思办!”
这不是指点,而是支持。余慈深深垂下头,按住心头涌动的情绪,沉声道:“弟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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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余慈遥遥看到绝壁城隐约的轮廓时,春意已经隐约可见,风过柳梢,甚至见得绿意微微,如烟如雾。余慈从止心观一路行来,花了半个月时间,一路上荒山野岭,见不到半个人影,此时遥见城廓,感觉自然不同。
此时的绝壁城根本看不出受到妖魔侵扰的模样。偌大的东门外,人流熙熙攘攘,无数小贩沿街叫卖,混乱而热闹。
余慈走在路上,其实也很惹眼。他披一件玉色道袍,大袖飘飘,本是甚有气度,偏偏在手上提着一个鸟笼,用布蒙着,又像是出来溜鸟玩儿的富家少爷,只是从来听不到笼子里的鸟叫唤。
鸟笼里当然就是鱼龙,余慈没法将活物放到储物指环里,只能用这种办法,省得惹来麻烦。
记得上回也是从东门出城,碰到的是玄阴教的上仙成道日,那日也这般繁华,只是被他和白日府给搅了,却不知今天又是什么?
随便找个路人询问,对方的回应却是让他很是意外:
“玄阴上仙诞辰?”
这玄阴教的节日还真多!余慈想笑,但此刻,赤阴女仙的面孔浮上心湖,他的眼神冷了下去。
路人仍在那里呱噪:“道士你也不妨换了俗家打扮,入幽求宫烧一炷香,自去年冬天来了魔患,玄阴上仙可没少通灵显圣,护佑信众。那些信了玄阴上仙的采药客,可都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后面说什么,余慈没有细听,他看着东门外一直沿伸到十里外的人流,人流的尽头,就是玄阴教的总坛幽求宫。
这个日子里,赤阴作为上师,应该会在宫中主持法会才对。
余慈突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