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温阮我告诉你,就算你是侯府的人,杀人也是犯法的!”盛月姬往后退了几步。
温阮低唤:“阿九,进来按住她。”
殷九野懒得按,捡了盆栽中的一颗石子弹出去,点了盛月姬的穴道。
盛月姬动弹不得,恐慌害怕地大喊着“太霄子”。
温阮偏首看了一旁边的太霄子一眼,平声道:“你今日敢拦,明日我就让我大哥去太玄观把我那个太子表哥接回来,你信不信?”
太霄子问:“你便不怕陛下怪罪?”
“不怕啊,温家这般低调,仍是逃不过这朝中权力倾轧,把我逼急了,大闹一场又如何?谁都别想好过。”
温阮漠然地看着太霄子,“所以太霄真人,你要因为一个盛月姬,引发一场朝中震荡吗?”
太霄子握了一下拂尘,不再作声。
温阮冷笑了下,转眸看向盛月姬:“看到了吧,我说过的,真正爱你,愿意为你做尽一切,愿意为你去死的人,从来只有萧长天。”
盛月姬的眼中终于露出绝望而悲痛的神色,眼泪一滑而下。
温阮轻轻地捏那块瓷片,细细地看了看。
第76章
温阮拿出帕子包住瓷片, 又拿了个茶盏,将瓷片一点点砸碎。
动作不急不慢,“咚咚”地闷响声,一下一下地敲在盛月姬的心上。
时间在这极富节奏的轻响声中, 似乎被无限拉长, 折磨着盛月姬的神经。
她不知道温阮要做什么, 只是哀求般地看着太霄子。
太霄子看了一眼站在温阮旁边的殷九野,到底没有任何动作。
温阮的表情宁静到几乎有一种神圣感,好似她手下将要砸开的一朵石莲佛座,于是她的每一下动作都透着虔诚, 如沉默的匠人于漫长的寂静岁月里雕琢藏品。
殷九野看着这样的温阮,忽然明白了她这虔诚般神圣感从何而来。
她心中带上了使命,又或是说, 夙命。
从今以后,无论盛月姬背后之人是谁,与三皇子有何关系,是否会牵涉到朝堂之争,又会否卷入夺嫡权斗, 温阮都将与盛月姬不死不休。
其实她从吕世子死的时候, 就已经有这个苗头了, 只是她那时仍在忍,因为她担心会影响到温家,会怕温北川有所不愿,也对这个如隔云雾难见真章的时局抱着观望。
现在, 她将走进迷雾中。
不知道温阮砸了多少下,她才放下茶盏,揭开帕子,看着碎成半个指甲盖大小的碎瓷片,装进茶盏里,又倒了些茶。
“一直以来,都没能请盛姑娘好好喝一盏茶,今日请了吧。”温阮一边倒着茶水一边说。
盛月姬的瞳孔瞬间放大,脸色变成惨白失血,恐惧感让她的声音都似被撕碎了般:“不,不要!不要!!!”
温阮端起放了碎瓷的茶水,走到盛月姬跟前,扣着她的下巴抬让她张开嘴,将整杯茶给她灌了下去!
她抬着盛月姬的下颌,逼迫她吞咽下去。
尖利的碎瓷划破盛月姬的咽喉,她唇角溢出丝丝血迹,眼角也落下一道道泪线。
她面对温阮从来凶狠的眼神中,也透出了哀求和卑微。
这把嗓子,是盛月姬最大的倚仗,没了这个,她就真的一无所有。
可温阮的神情没有半丝波动,茶水灌完后,她依旧抬着盛月姬的下巴,不让她吐出来一星半点。
直到盛月姬张大了嘴,温阮看见了她满嘴的血腥,才松开手。
殷九野也解了盛月姬的穴道。
盛月姬捂着颈脖瘫软在地,发出难听而瘆人的声音:“我的嗓子,温阮!你毁了我的嗓子!”
她一张嘴就是血,血洒在温阮的裙摆上,温阮低身拍拍裙摆上的血迹,轻声说:“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我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了。”
盛月姬抬手要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