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四散而逃,只有周慕娇等人还站在那。
领头那人沉着脸,冲周慕娇猛地打了个手势:“肃静!肃静!这里不许聚集!都统统散开!”
周慕娇迎上去:“官爷,发生什么事了?”
领头那人看了她一眼,见她衣着体面,长得又不错,身边还有好几个护院保镖,气势逼人,瞧着就不是普通人,指不定是什么官家小姐。
领头那人客气地说:“出了什么事小的暂时不能告诉小姐你,小姐还请先行离开,稍后贡院会有相应的告示。”
周慕娇还想再问,那人已经转身走掉了,而另一群官兵从另一个街口跑过来,人人一脸严肃。
贡院的四周被官兵团团围住,十丈之外,无人能靠近了。
周慕娇让赵大叔夫妻带着几个孩子先回客栈,她和江雾渔就留在现场,不一会,梁山长和王山长也来了,后面陆续来了好几个书院的山长,人人脸色都十分难看。
“梁山长,从前贡院出过这种情况吗?”周慕娇问。
梁山长摇头,又点头:“豫州没出过这种情况,不过我们大梁国,三十年前倒是出过一次贡院被围的情况。”
王大人接口:“三十年前,大梁国出了一次科举舞弊案,那是我们大梁国自建国以来发生的唯一一次舞弊案,当时的主考官被当场腰斩,其余监考官统统被流放或是发配边疆。”
王大人说完,现场都沉默了。
贡院在大梁的地位虽说不上至高无上,但也是圣贤之地,官府也绝对不会无故封围,如果不是出了人命,那就是科举现场出了问题。
科举现场出问题,一般就只能是考生作弊了。
古时候各级行政机构对于科举考试都十分重视,哪怕是最小一级的县试,进考场时也是需要层层检查,更别说应考之人,要几人结考,还要有三个以上的担保人才能报名。
所以一旦有人作弊,受到牵连的会是一大串人,因此一般不会有人敢冒这个险去作弊的,不过状元的名头实在太大,待遇实在太香,一旦中了,整个家甚至整个家族就能换了门楣,富贵险中求,也还是有人敢铤而走险的。
三十年前那一个考生,出自富商之家,家里用钱将贡院上下都打通了关节,考生也提前知晓了考题,考生也提前准备好答案了,原本是万无一失的,但当时此考生考完之后太过嘚瑟,忍不住高歌一曲,惹得旁边考舍的人不满,吵起来了,此考生一时说漏了嘴,恰巧有内阁学士巡场,这舞弊案才被揭露。
难不成今天这豫州贡院,也有考生作弊?
江雾渔压低了声音:“我去了解一下,你不要轻举妄动。”
周慕娇目送江雾渔离去的背影,心头慢慢缠上一丝阴霾。
她有玄学加身,这两年也一直是说什么就成什么,按理说此次乡试,赵云璟他们也会很顺利才对,难不成是科举这事兹事体大,玄学也要给科举让道?
梁山长直接现场暴走了,转来转去的,把现场人的心都给搞乱了,就在大家准备将他四肢绑起来嘴也封起来时,江雾渔回来了。
“查清楚了。”
江雾渔面无表情,只是眼神冰凉:“有人作弊。”
梁山长一听就松了口气,不管是谁作弊都好,反正回澜书院的人是不会作弊的。
“……还有人被诬陷作弊。”江雾渔补充。
这话一出,梁山长就傻了:“……被诬陷的,该不会是云璟吧?”
“是云璟。”
梁山长一屁股坐地上。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要是说考砸了那三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要是对方诬陷成功,赵云璟成了作弊之人,那他这辈子,他儿孙三代以内,都不可能再来参加科举了!
周慕娇紧皱着眉,总觉得这事实在奇怪,她问江雾渔:“是谁诬陷?”
“……他自已。”
这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