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费力去揣摩他想表达的意思。
“不知道……时间是什么?”我反问他。
他伸手指点着下面,抬起来指地,最后又指着天。趣味一笑:
“时间是一个看得见但摸不着的东西吧。很好玩的是,楼下的人们在我眼里都变成了一粒粒时间的沙砾,生老病死,轮回于自然与时间的碾轮,一眼望去,包括这些房屋,街道,城外环绕的山峦,甚至是更遥远起伏的天际线,全都是闪闪发光的金沙。要是看深入点,金沙就变成了数十亿年来它们由虚无到婴儿,婴儿到成年,再到如今的斗转星移沧海桑田的延时影像……”
“哈?”听完后,我早已匪夷所思,惊奇看向他:
“你是说你可以看见过去和未来,甚至看见时间吗?”
“宾果,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天道轮回反复,什么都在变,凡人英雄,大能真仙,来来去去登场谢幕。唯有这片天这块地,始终亘古不变。只是很模糊的,就像是个隔着层苍茫烟波坐观世界潮起潮落的看客。”
他呼口气,拄起脑袋来,“我知道你听着不大能理解,只会觉得有点深奥玄妙的高大上。可实话来说吧,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就像你想成为天下第一首富,可撑起首富这个头衔的,是你作为一个老百姓,根本无法想象的重量。”
“我倒不是不相信你说的。只是为什么,呃,你会有这种神奇的能力?”的确如他所说,我一头雾水。可现在我不是在求学,关于他的倾述,我只是在边看街上行人,边听耳边故事。
“为什么?你可别忘了,这个世界就是我一手创造的,它存活在我的脑海里过,所以拥有这个看破红尘跳脱六界的特异功能,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吧?”他笑了笑,脸上有些无奈。
之后,我们安静了片刻。肚子咕噜咕噜,终于发起了**。张太虚就知道我没吃饱,转身要带我到楼下逛逛,还说有几家小吃味道很赞的,一定要带我去尝尝。
不过这一转身,我却是忽然在阳台右边角落里瞥见一张齐腰的小书桌,隐在昏暗里静悄悄地躲着。刚才拉开门出来,注意力全被繁华城市的柔美璀璨给吸引了,还压根没留意到。
桌子上翻扑着一本被打开做记号的白本子,边上紧挨着两三只细竹笔和小便签本子。桌旁的垃圾篓里,还堆着不少揉成一团的废纸……
好像是个抄录写东西的草稿本吧。难道是太虚兄在写什么?
我好奇走过去,没想到他本人却是三两步超过我走到书桌边,熟练地将翻扑的白本子合起来,又把那几个小本子盖上去,自言自语地淡定又吐槽道:
“唉,彩玲这丫头,写完作业老不爱收拾,每次都要我来擦屁股。”
说着整理完,他就啥事都没有似的,又跟我擦肩而过,准备进屋里了。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好奇望书桌上定睛一看,只见那被压在下面的本子正面,因为没被小本子遮盖到,还露出了一行小字,歪歪倒倒地写着什么:
——不疯魔不成我。
……
“臭丫头,老爸又回来咯,过来抱抱!”
“呀~才不要跟你玩,又是满身的烟味儿~啊,妈妈救我!”
拉开隔门,回到客厅,他一脸笑容地迎了上去。看着他无忧无虑地抱起小女孩荡秋千,后来又被人揪着耳朵认错般危坐在沙发上,无奈地向我瞟来求救的小眼神。
我噗嗤一笑,倚在阳台门口翻他白眼。可笑着笑着,却不知为何,内心深处,隐隐泛起了一阵酸痛……
道别了他的妻子女儿,我们下楼,这次从客栈大堂下去,结果张太虚的人缘还真是好,硬是打了一路的招呼,连带着我也被人给看穿了个透,都在问我是不是他弟弟,有人夸我英姿飒爽什么的就算了,甚至有大妈说我俩咋这么像,是不是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
出大门的时候,柜台里雍容的老板娘还不忘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