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说操心,也就他高中毕业的时候,跟变了个人似的,每天醉生梦死的。
周荷听说是他是失恋了,但也没去细究。
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不是什么人都能劝的住。
今天又是怎么了?
周荷忽然想起那个姑娘来。
陆周沉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
他一口气往沈幼的病房跑,还没走近,倒是看见顾商延从病房里出来。
“顾教授,你也去休息吧。”护士跟顾商延很熟,一边跟顾商延说着,一边带着他往外走。
顾商延正往外走,一转身,倒是看见了陆周沉,转头对护士说:“辛苦你。你先走。”
护士点点头,叫了声“陆总”,就走了。
顾商延双手插在白大褂里,走到陆周沉身边,伸出手来:“你好。”
陆周沉也伸出手,跟顾商延握了一下。
陆周沉看过沈幼后,和顾商延上了医院天台。
陆周沉抽了根烟出来,刚准备点上,转头问顾商延:“要吗?”
顾商延摇摇头:“我不抽。”
陆周沉点点头,“啪”一声,给自己点了根烟,抽了两口。
“不用太担心。她命大。”顾商延转头看看陆周沉。
陆周沉靠着栏杆,没作声,抬着头,抽着烟,沉默许久后,问:“她用那个药多久了?”
去看沈幼前,他已经跟沈幼的主治医生了解过情况,他怎么都没想到,沈幼会一直在服用特效的止疼药。
顾商延没打算隐瞒:“很久了。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在服用了。以前她头痛频繁,用的就频繁,不过,最近好多了。我听齐幻,就是她的心理医生说,她这两个月,只给齐幻打过两次电话。所以我想,她应该是好转了。”
陆周沉点点头,面上仍是一如往常的平静,但内心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撕扯。
心底有个声音在质问他,他到底在干什么?
她明明在他面前痛过几次,可他呢,没有一次当回事。
他到底在干什么!
顾商延看看陆周沉,忽然说:“你该早点找她的。她没在等你,但是没法爱上其他人了。”
陆周沉下了天台,开着车环着明城转了好几圈。
车窗开着,任凭风灌进来。
他一直以为,她是潇洒转身的那个。
那年夏天,他们本来约好一起去邮轮游的。
他好不容易用抽奖中的邮轮游这种烂借口说服了她,却在出发前一周,突然被她约出去说要分手。
那天,月亮很圆,很不应景。
他们站在小区楼下的香樟树下。
那天她穿着短袖和牛仔裤,已经收拾好了行李,说要去住宾馆。
陆周沉强压怒气,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拉住她问:“为什么?分手也要理由的吧?”
沈幼倒是一点没退缩,仰着头,看着他,很平淡地说:“没意思了。”
陆周沉当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强压怒气,问:“我有这么无聊?两个月就没意思了?”
沈幼居然还点了点头。
陆周沉当时就没忍住,踢倒了旁边的垃圾桶,转身就走了。
最后还是舍不得,一回家,给她发短信,让她冷静一下,等他回来再说。
他当时心情也不好,邮轮游还是去了。
一个人在海上漂了一段时间,等回来,她已经走了。
半个字都没给他留。
这么绝情,陆周沉当时以为,她可能是真觉得没意思了吧。
可他到底是没死心,还是去找了阮悦宜,想问问她的消息。
阮悦宜说她高考前就在准备出国了。
那是压死陆周沉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时他想,原来她从没想过跟他一生一世。
于是,再也没打听过她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