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刚才她抬头的一瞬间,好像看见陆周沉了,等她想戴上眼镜看看仔细的时候,那辆黑色轿车已经扬长而去,汇入无数的车中。
沈幼愣了愣神,摇摇头。
应该是看错了。
哪有这么巧的事,回来第一天就碰见他吗?
一路到酒店check in,因为是晚上,倒也没有人,手续办得快。
到了房间,洗过澡,已经是凌晨。
来的时候太匆忙,都没跟朋友们道别,睡前她准备先给美国的朋友们发个信息,告知大家,她将在中国待一段时间。
夜有些静。
沈幼一边喝水,一边打开电脑,刚上线,一串串信息先冒出来,是建筑事务所的同事,都是问她怎么突然走了,连招呼都不打,这些当然不是责备,只是舍不得她。
她本来也是要下个月回国的,只是无意间看到妈妈的画作要拍卖,才立时三刻地回来了。
这些年,她一直在搜集当年家里被盗的那些东西。
当年家里失窃,小偷眼光实在一般,净偷了不值钱的,她妈妈的画作以及小时候爸爸买给她的一些玩意儿,但这些不值钱的,对于沈幼来说,却是无价之宝了。
沈幼一一回了朋友们的问候,回完已经凌晨三点,就算有时差,也耐不住这一天的奔波,她一躺下就睡着了。
沈幼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三点,要不是闹钟一直在响,她估计还能继续睡,她关了闹钟,在床上赖了几分钟,还是起来了。
起床,洗漱,化妆。
酒店距离新洲饭店有些距离,她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下了楼,就叫了辆的士往新洲饭店去了。
紧赶慢赶,等她到新洲饭店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多了。
一路小跑到了会场,拿了册介绍,找了个前排的位置,坐下来休息。
周围三三两两的人好像都认识,都在交头接耳谈论什么,只有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种感觉,就像当初刚转学到高中,周围一群同学在讨论,有时候甚至在用方言讨论,只有她,只好低头看书。
她身份证上的出生地,是明城,她也确实出生在明城最好的妇幼医院里,但是,她在禾城长大,所以,听不懂明城的方言,很难融入。而且,禾城是小地方,比不得明城这样的大城市,她刚转到明城附中的时候,每门功课都跟不上,只好更拼命看书。
看书和社交,一向不能兼得。
她选择了看书,和班里的同学交流就更少了,更格格不入了,如果不是陆周沉,她的高中,应该没那么深刻。
沈幼低头翻着册子,终于找到母亲的画作。
她的母亲,阮如安,画不多,刚有点小名气,就去世了。
但阮如安是油画大师吴泰初的唯一一个关门弟子,吴泰初的画现在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很多人听说阮如安的画拍卖,价格炒得不低,好在,沈幼这些年还存了些钱,买画,应该还买得起。
她正静静欣赏母亲的画作,忽然听到周围一阵骚动,进来一群保镖,一字排开。
周围的人果然开始议论起来,沈幼前面的两个女人也在惊讶地讨论着。
“谁啊,这么大阵仗?”
“对啊,没听说什么重要的人要来吧。”
“哎哎哎,你看,好像是……”
“陆周沉!”
“陆周沉!”
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已经掩饰不住内心的雀跃了,就差尖叫了,着实把沈幼也吓了一跳。
沈幼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陆周沉。
她后背僵了僵,把头低得更低,但她心里也清楚,就算现在躲得再好,一会儿一举牌,不就都露馅了吗?
陆周沉或许就是来走个过场,不一定会发现她吧?
沈幼这么想了一阵,继续压着头,希望陆周沉不会发现她。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