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阿城看着侍女的脸,嘴角的血以及穿透了喉咙的箭头,动了动嘴唇,终究没有说出最后一句话,耳边响起一声叹息,视线里有一双脚踏来,踩在地面的血水上,恍若莲花升起在湖面
齐阿城最后一丝意识消失,陷入永恒的黑暗中。
齐阿城和侍女倒下,白袍军与此同时涌上,与齐氏兵杀在一起。
项南在马背上握着重弓,锐利的视线盯着齐阿城倒下的地方
“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和尚?”他问。
身边的亲兵握刀戒备环视四周,齐氏的兵马与白袍兵混战,项氏的家人在慌乱的奔逃,地上倒着死尸,受伤的人在挣扎哭喊并没有看到什么和尚。
这地方怎么会有和尚?
那人影也不像是和尚,浑身上下裹的严密,一闪而过是眼花或者幻觉吧,项南不为此困扰,确定大家都没看到,那就是不存在。
就算存在,这和尚如果是齐氏的人,杀了便是。
“诛杀齐氏兵马。”他喝道,重弓一翻下马,大步向院内奔去,越过齐阿城的尸首看都没看一眼。
白袍军在城中奔走,厮杀声持续不断,项氏家宅里比先前好了很多,虽然到处都是哭声叫声,但不再是像韭菜鱼肉般被人切割。
项老太爷站在庭院里,听着哭喊声,看着满地的尸首血水,齐氏的兵马在家中肆虐,那齐阿城对项家熟悉,专门捡大房得力子孙所在,族中的精干不知道还有几人存活。
如果不是被几个人搀扶他就站不住了。
“我项氏我项氏”他泪如雨下,“我项氏毁在齐氏之手啊!”
项五老爷一身血守着妻妾们的尸首大哭,又骂项南“你怎么才来!”
其他几个老爷虽然心神碎裂,但还留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清醒,看着站在面前的项南流泪:“还好小南及时来了,否则我们项氏一族就真的死光了。”
项南没有悲痛流泪,只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大战尚未分胜负,怎么齐氏如此丧心病狂?”
项大老爷道:“我们也不知道啊,这女人就突然疯了!”
“我让阿卫去外边探查情况。”一个老爷哭道,“先是齐氏阻拦,然后出了城没多远就被齐氏的兵马伏击劫杀了。”
看起来齐氏也是突然动手,项南转身让亲兵去问。
这边项老太爷才想起来问项南:“你怎么来了?你叔父怎么样?”
项南摇头:“我是直奔家里来的,还不知道叔父怎么样,那边的战况也不了解。”
项老太爷想要说快去助项云,项云如果败了,项氏也就完了,但又说不出来,项南不在这里,他们项氏也就完了,只能流泪,怎么一眨眼间项氏就陷入如此境地?明明胜券在握啊。
项南没有说话,乱世如同战场一样,生死也就是一瞬间,没有谁能笃定自己就是胜者。
“大人。”亲兵疾奔而来,“齐氏的兵马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是外边传来消息说项都督与剑南道和女侯联手,欺诈了齐山。”
此言一出项老太爷立刻道胡说八道“云哥儿怎么可能跟剑南道联手?”
相比于齐山,项云对剑南道更戒备。
更不用说还有什么女侯。
“齐山疯了吗?”
齐山疯没有疯这里的人都不知道,亲兵道:“好像还说,女侯,是剑南道什么”
他用力的想,齐氏的兵马也都是一片混乱糊涂不知道为啥打起来,只听命行事,也就是在城门的守兵听的多一些,但也是只言片语,不清不楚。
“是剑南道大小姐。”
什么啊?女侯,剑南道大小姐?是说剑南道大小姐也在场吧?
“云哥儿是把剑南道大小姐带去了。”项老太爷道,“不只是大小姐,李家的两个老爷也都去了。”
“应该是剑南道李明玉和家里人起了冲突吧?”
“六爷说过,李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