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向外走去,“我去了,你准备好等着吧。”
连小蔷盘腿坐在神像前,看着美人飘飘走向如同猛兽张口的夜色里,想到不久前他还困在家中小院,二十多年踏出家门屈指可数。
连小君还打算一辈子就这样了,因为踏出家门太危险了。
现在的世道比先前更加危险,他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在这危险的天地中游刃有余,是谁让他变成这样了?
是楚国夫人啊。
楚国夫人是个美人,在这乱世里也正做着最危险的事。
连小蔷转头看身后破败的土地爷神像,问:“您说这是英雄相惜呢还是美人相惜?”
土地爷不会回答他的话,现在人人逃命居无定所朝不保夕,没有了香火供奉,神仙也绝迹了。
马江枯坐在厅内,没有想求神拜佛,神情绝望又狰狞。
“大人,援兵还是没有消息。”一个将官低声道,又忙补充,“现在扬州四面被围,那楚国夫人的兵马必然把路途都截断了,信兵说不定还没有送出去。”
这里的消息还用信兵送吗?何必自己骗自己,马江冷笑:“那个贱人早就把这个消息炫耀的天下皆知了。”
安德忠怎么会不知道?安康山也肯定知道了,但有什么用?这父子两个是不会派兵来救他的,对于野兽来说,没用的东西都是要丢掉的。
将官自然也知道,只是不敢说,既然马江挑破了,他一咬牙上前一步:“大人,投降吧。楚国夫人不嗜杀。”
马江冷笑:“楚国夫人不嗜杀,但我必死。”
其他人楚国夫人可以不杀,他这个一早就投靠叛军,手上又沾了无数血的淮南道观察使,楚国夫人一定要杀,以告慰淮南道军民以及威慑叛军。
他怎么可能为了别人的不死,自己去送死?那还不如让别人去死,或许能换来他的一线生机。
马江站起来狠狠道:“就让那些民众去当肉盾,让那个贱人杀。”
他原本是个文官,成为观察使以后才收拢兵权,且一直以胆小谨慎著称,直到安康山叛乱,他才真正的拿起刀,虽然亲手杀的人不多,但死在他眼前以及他命令之下的人数数不清。
现在杀人也没什么不适应,反而看一个一个生命由他断送很兴奋。
马江数日不眠不休的双眼通红:“要把他们拉到城门前,告诉楚国夫人,只要兵马进攻,就杀了他们。”
他哈哈几声大笑。
“都说叛军凶狠屠城,以慈悲神仙著称的楚国夫人也能屠城,大家都一样,谁也别装好人。”
虽然听起来丧心病狂,但或许杀的那楚国夫人当真退兵呢?这位楚国夫人营造了这么久的神仙名声,总是舍不得毁掉的。
将官心想,当然退兵是不可能彻底退走,只要退一些,他们就会有机会冲杀一条路逃走。
他便也一咬牙应声是,要转身走出去,门外有人跑进来。
“大人,连小君来了。”他说道。
马江愣了下:“连小君是谁?”
还有为什么用来了?而不是求见?来了是什么意思?
将官已经看到了门外,青光蒙蒙中,有一个年轻的身影,模糊可以看到他乌黑的头发,雪白的脸庞......
看不清都看呆了,更何况站近看,将官看着进来禀告的人脸上的迷醉。
迷醉到不禀告就把人带过来了。
这要是楚国夫人的刺客,大人就危险了。
马江也想到了,顿时大怒:“给我斩了。”
不管是那个连小君,还是这个报信的亲兵。
将官看着若隐若现的身影,忍不住转过身对马江附耳:“是张庆的男宠....”
马江愣了下,想起来了,有人来跟他说这个,以此为张庆的笑话。
他那时候没有把这个当回事,也没有对张庆发怒,现在本来就怒火冲天,听到后更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