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人群再次变得嘈杂,这个人就是被押进去的贼徒!
贼徒的事迹适才已经被跟来的军营的苦主们传开。
贼徒没有被赶出窦县,反而成了武少夫人的门下客?还赠与这么多宝物。
“为什么?”无数人发出质问。
向虬髯倨傲:“当然是因为我身怀绝技功夫高强。”
不是因为脸吗?有不少人闪过这个念头。
“你是个骗子。”与他打过交道认识的军营同伴愤怒的喊,“肯定是你哄骗了武少夫人。”
向虬髯如今飞上枝头,再被这些燕雀指责也没有了愤怒,叉腰大笑:“我适才在厅内,与差役护卫们一战,看到我身手不凡,武少夫人当场以宝刀赠英雄,请我做她的护卫。”
竟然这样吗?众人的视线看向跟随出来的差役,差役们脸色不太好看,但没有反驳向虬髯的话。
推车的差役们将车扔下:“送出衙门了,你请便。”
武少夫人只说让送出来,又没说送到家。
向虬髯不与手下败将论短长,将宝刀放回腰间看向众人:“谁帮我推车,我赠他一坛酒,邀他共食肉。”
虽然不如武少夫人那般大方,但白吃白喝总不嫌弃,一群人抢着上前,人太多车子没有被推着而是被抬了起来,向虬髯在众人的拥簇上沿街而去,笑声响彻半条街。
衙门前人散去了很多。
武鸦儿将帽子拉下来:“可以开始了。”
一直急着走的老韩却没有动,武鸦儿转头,见他盯着自己。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老韩伸手捏住武鸦儿的帽子,端详胡子乱发灰土粉掩盖的脸,“你比这小子俊多了,进去耍一套功夫,不就见到少夫人了?”
武鸦儿将他的手一弹而开:“滚。”
县衙的前边灯火明亮,后宅有些昏暗,有两条小巷从其旁经过。
“她不在后衙的时候不一定就是防备不严的时候。”武鸦儿低声道,将帽子压低三步两步融入昏暗的小巷里。
老韩没有紧随其后,向另外一个方向而去,粗糙的身躯在昏暗里却不像山石那般笨拙,灵活闪跃消失。
李明楼穿过前衙和后宅夹道,紧跟在身边的方二抬手示意,院子里昏暗中人影摇晃退去。
“这个向玲的身手的确不错。”元吉说道。
“原来是叫向玲吗?”李明楼笑道。
元吉已经拿到了向虬髯的信息,上面显示跟几个老乡一起来的,登录的时候他自报叫向虬髯,但被分开在另一处登录的老乡说他叫向玲。
在查验的地方设置三个以上的登记文书人员,不惜让官府管吃管喝发高工钱招募了很多会写字的闲人,并不仅仅是窦县来的人多,也不仅仅是武少夫人心善体恤大家辛苦,是为了有足够的人手登录信息。
凡是结伴来的人都会分开登记,分别询问信息,目的是不仅要记录你自己说的你,还要记录别人说的你。
“向玲是他爹起的,向虬髯是他自己起的。”元吉道,“他爹不事生产,带着他无所事事到处交友游逛,喝醉酒跌到湖水里淹死了,剩下他孤家寡人,在家乡仗义行侠惹了不少官司呆不下了,当地又闹了旱灾,他便跟着几个乡亲出来寻生计,一路走到窦县。”
李明楼缓步走在昏暗的长廊,声音里带着笑:“他们是不是在每个地方都待不久?”
元吉点头应声是,又问:“向玲这个人,小姐是要用千金买马骨吗?”
虽然武少夫人的名号传开了,但在窦县人们还是冲着军营,或者寻找官府威信支持下的生计,来投奔李明楼的还没有过。
今晚向虬髯这一举必然让很多人产生新的想法。
毕竟不是人人都适合当民壮。
李明楼迈过门槛,金桔将她的斗篷接过。
“如果可以这样也不错。”她回答元吉的问话,因为这涉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