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南从床上坐起来招手道:“你来的正好,替我去给武少夫人送名帖。”
陈二瞪眼:“还要送?”
项家的随从们也有些惊讶:“少爷还是要见这位武少夫人?”
昨日光州府的知府亲自宴请已经相当于武少夫人的宴请了啊,项南要跟光州府跟振武军交好,这已经足够了。
那武少夫人是振武军武都尉的家眷,并不是官府也不是将领,非要见她做什么。
项南用水洗了脸,少年人的面容精神奕奕没有半点的宿醉,他坐到了书桌前提笔:“因为武少夫人,光州府才如此隆重相待,我应该道谢。”又吩咐随从,“你们去采买些礼物吧。”
那倒也是应该的,项家的随从们点头应声是,光州府的街市很繁华,很快就买好了回来。
“竟然还有我们太原府的特产呢。”随从惊讶的说道,“而且不是积年的存货。”
先前也罢了,如今太原府和淮南道这边可有京城叛军相隔呢。
“商人们真是不怕死。”陈二摇头,“该让他们来打仗。”
项南笑了笑道:“那是有足够吸引他们的利益所以才不怕死。”又摇摇头,“他们只认利益。”将信和名帖递给陈二,“送去吧。”
......
......
“要谢谢我?”李明楼问,看着拿着名帖的知府。
知府应声是,将名帖和信递过来,名帖和信还是先被元吉接过都开拆查验才递给李明楼。
信还是跟先前那张一样简短,但李明楼看完就笑了,如今李明楼已经不遮面了,知府看到这一笑有些恍惚,澄澈丰艳啊,再次觉得武少夫人遮住脸是明智之举。
“大人,你看看。”
李明楼的声音将知府唤回神,知府忙伸手接过,心想外男的私信少夫人都要给他看,如果这小子有任何不妥的言语,他立刻将这小子打出淮南道,少夫人就跟他的女儿一样,谁也别想污损声名。
信只有几行,知府看了三四遍看明白了,抬头道:“这次不是道谢啊,是夸赞少夫人呢。”
先前那封信说是拜谢振武军乱战之中救命大恩,昨天自己就代表光州府振武军与他互相道谢回礼,今天项南赞的是少夫人对黎民苍生的大功德,一般来说被称赞的人要当面道谢了。
李明楼对元吉道:“你安排个人去替我谢谢他。”
元吉应声是,李明楼又看知府:“这哪里是我什么大功德,不过是我和婆母路上遇到劫难,婆母受惊,想多做些事安抚她,更何况这些事都是大人们操劳的,我和婆母一个内宅妇人一个身体有疾,我们也只有这么点人,这功德我可不敢当。”说罢一笑,“这个功德只能知府大人领。”
那么道谢也只能他去道谢,知府哈哈笑:“少夫人和夫人的大功德是踏足我们淮南道,那么其他的功德我就领了。”
说罢再不多言告辞就走,离开内宅回到前堂,知府大人和悦的神情就变得恶狠狠,喊着亲信官吏。
“来人来人,这小兔崽子。”他挽着袖子道,“我就陪他玩这种花花肠子。”
项南再一次接到宴请,这一次除了衙门的官将,还有一个武少夫人的老仆在场,老仆口齿清楚能说会道,对项南连连道谢如此赞誉自己家少夫人,然后又对知府等官将道谢,能做到今日这都是光州府上下官将齐心协力。
知府连声惭愧,询问沿途所见所闻,项南描述经过地方的乱世流民难,又赞叹光州府境内世外桃源,知府一众又是悲伤又是欣慰。
“项公子,多谢你能看到这些。”知府拉着项南的手,“实不相瞒,我们真是极其艰难啊。”
讲述了当初怎么被围攻腹背受敌城池几乎覆灭。
“观察使带着数万的大军投敌了啊,我们淮南道天都塌了,砸我的头上,我能怎么办,我们只能咬着牙头破血流的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