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似乎很难以启齿,低头低声:“后边嫁妆军,被抢劫了。”
“谁敢抢劫我们的东西?”李明琪惊讶的也移坐过来问。
这也是李奉景和项九鼎的疑问,他们一路过来并没有掩藏行迹,挂着剑南道都督府的旗子,拿着陇右节度使的名帖,所到之处州府县道都会相迎宴请安排食宿,当地的权贵也会递名帖。
他们可不是无名无姓平民白身行路的人。
虽然嫁妆车队夸张了引人注目,但护送嫁妆的是官军,有铠甲有披挂有刀枪弓弩。
“是山贼。”护卫回禀。
山贼倒是不陌生,最近这一段总是传来山贼作乱的消息,李奉景和项九鼎对视一眼,原本都在淮南宣武那边,竟然也闹到这边了?
项九鼎将刀抽出来:“只是我们可不是窦县那些官兵。”
李奉景考虑的更细致一些,拦住项九鼎:“对啊那是剑南道的兵马,山贼怎么能奈何他们?”
先不要轻举妄动,如果连剑南道的兵马都奈何不了山贼,他们去岂不是送死?
身上沾满血似乎从尸山血海爬出来的护送嫁妆的兵丁挣扎着喊四老爷:“我们在一个山谷里中了埋伏,那群山贼用了迷烟又放了毒虫的,大家猝不及防根本没有对战。”
说着伏地呜咽大哭。
项九鼎愤怒:“论用迷烟毒虫你们剑南道兵马最拿手才是。”
剑南道南疆之地,瘴气蛇毒横行,尤其是与夷人作战更是常见。
伏地的兵丁头更低声音闷闷羞惭:“谁想到中原腹地也用这种手段。”又继续呜咽请求,“山贼们还跑不远,四老爷和项九爷快帮忙追击。”
项九鼎一催马向前,项家的人马立刻跟上。
李奉景还站在原地哎哎喊两声,看项九鼎带人越走越远,才不得不跟上:“我们这边也不能离开人。”
车队如念儿所愿停了下来歇息,但她并没有欢喜,只有忐忑不安,一层层人马摆出军阵将大小姐的车马围在最中间,念儿踮着脚看不到外边,也不敢往外走,只能不停的催问消息。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李奉景和项九鼎回来了,忘记了去假大小姐跟前汇报情况,直接进了营帐商议,李明琪只得自己前来询问。
“这些事我还是知道清楚些好,毕竟我要去太原府。”她解释自己的来意。
这个小姑娘乖巧又知道分寸,项九鼎对她印象还不错,最主要是没有李明楼高高在上的压力。
“你说的对。”他和蔼的说道,请李明琪坐,“现在咱们三人要一起商议。”
李奉景没好气:“有什么可商议的,那些山贼也抓不住。”
项九鼎将给过程讲给李明琪,自从上一次会和后,嫁妆车队距离他们并不太远,他们带着人马疾驰,询问到附近的乡人,确定这里的确有山贼,然后赶到了山贼行凶的山谷,看到了山谷里东倒西歪躺了一片穿着兵服的人马,引路的幸存的十几个兵丁跟娇滴滴的女人一般跪到在地上哭的死去活来。
“因为嫁妆辎重山贼走的慢,我带着人马发现了他们的行踪追上去。”项九鼎说道。
李奉景插话:“他们人很多,又躲藏在险峻的地方。”
项九鼎没有理会他的插话:“我们对这边环境陌生,不能贸然出手,我先自报家门….”
李奉景在一旁恨恨:“结果这群山贼没见识,询问陇右和剑南道是什么,九爷也真是好脾气,竟然真的给他们解释。”
项九鼎恼怒:“我那是威慑他们。”
李奉景嗤声:“结果把人吓跑了,东西也没留下。”
项九鼎深吸一口气决定不与李奉景说话,看向李明琪:“他们是在拖延时间,趁机会带着东西跑了,深山密林我们不敢冒进,又担心大小姐在这里有危险,就先回来了。”
李明琪点头:“九爷做的对,这些山贼不惧剑南道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