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鸣毕竟是李奉安的好友,为李奉安说话合情合理至,至少在大家的眼里这样。
“中五。”中厚大声喊着走进来,脚步匆匆,“快去外边看。”
外边如何?中五握住竹签。
中厚喘气结束:“皇帝回来了,还和贵妃娘娘都骑着马,满城人都在看。”
皇帝不坐龙驾骑马穿城,与民同乐吗?皇帝是喜欢这样做,这些年越发的肆意,以前在皇宫与贵妃娘娘跳舞唱歌也罢了,后来甚至在皇宫招待文武百官他国使节的大宴上也与歌姬们共舞。
皇帝与大都督描述中的那个人完全不同了,中午没有面见皇帝的机会,但没有兴趣去看。
中厚倒是兴致勃勃的自己去看,但刚走出去又疾步奔回来。
“我说了我不去看。”中五不太高兴说道。
中厚指着身后,似乎被掐住了脖子的鹅,发出古怪的叫声:“宫里的太监来了。”
所有人都去街上看皇帝和贵妃娘娘了,几个太监站在李家宅前也没有引起围观。
这几个太监都是很普通的宫中制式衣帽,地位并不高,但中五不敢怠慢上前恭敬的施礼。
一个年轻的太监笑嘻嘻的问:“李大小姐的奏章是谁带来的?”
不知是福还是祸,中厚就要抢先站出来,中五阻止了他,外边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如果真有祸事,他进去应对反而更好。
太监好奇的打量他一眼:“你跟我走吧,皇帝要见你。”
不是立刻抓起来,而是皇帝要见他,虽然见之后也会有两种结果,但是希望还是有一半。
这是好事。
中五松口气又深吸一口气。
中五第一次进皇宫,皇宫的富丽堂皇天下人皆知,只是他没有心情观赏,见皇帝啊,他只是一个下人,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中五深深的吸气,思索着怎么做到最好,不堕大都督的脸面,以及说服皇帝准许公子的承袭,他被带进了一间屋子,引来的太监笑嘻嘻的拒绝了他递给的钱,没有留下一句指导,只让他在这里等候。
皇宫里也乱乱的,就像大街上一样喧哗,宫女太监们跑着迎接皇帝和贵妃的归来,中五站在这间屋子对比之下格外的安静,安静让他局促不安,门被人推开了,一个胖乎乎的老太监擦着汗走进来:“好忙啊好忙啊,虽然没多远,来来回回也是让人忙乱啊。”
他似乎在等候中五的应和,但中五只是僵硬的站在原地。
老太监并没有嘲笑中五的拘谨,和善的笑了笑坐在椅子上,一面斟茶一面问:“你是李氏的人,叫什么名字?”
“中五。”中五俯身恭敬。
“这名字有意思,李都督给你起的?”老太监笑问。
中五应声是:“我们几个是逃难的孤儿,大都督在路上捡到赏我们一口饭吃,是我们的再生父母,便请大都督给我们重新起了名字。”
“李都督心善啊,对无亲无故的孤儿都能救一命。”老太监感叹,又道,“陛下刚回来忙又累,让老奴全海来见你。”
中五听到前一句心微微沉,听到后一句整个人一软跪倒在地,叩头:“如今李都督的子女成了孤儿,还请陛下垂怜。”
“李奉安的兄弟母亲都还在世呢。”全海道,“你可不能这么说。”
中五不起身:“至亲唯有父母。”砰砰叩头呜咽,“还望公公垂怜。”
全海笑了:“别哭了,老奴也是这么跟皇帝说的。”
大小姐赌对了!中五的眼泪莫名的涌出来声音变得更加含糊,说了句自己也听不清的话。
全海没有不满,笑意更浓:“怎么哭的更厉害了。”
中五跪行抓住全海的衣角:“公公,何止大小姐和公子成了孤儿可怜,我们这种人也孤苦无依了,心里难过啊。”
全海看着跪在脚下的年轻仆从,如同看着自己的孙儿一般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