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婠蹙眉,前世雪球死后她才知道,而彼时众人亦不知雪球为何而死,可今日她救活雪球倒也容易,那雪球到底吃了什么呢?
照顾雪球半晌,又见它吃了些肉糜裴婠才将它放下,此时已近午时,裴婠又去寿禧堂陪着裴老夫人用了午膳,用完午膳后,裴老夫人提醒宋嘉泓记得用药。
宋嘉泓笑言不敢忘,裴婠想再看一眼雪球便告辞,便又同他一起去暖阁,路上裴婠问,“这几日二表兄在做什么?”
宋嘉泓道,“倒也没做什么,去书院修习,为春日科考做准备。”
裴婠眉头紧皱,宋嘉彦非承嗣世子,要入仕途,只能被保举,而裴老夫人一心在宋嘉泓身上,宋嘉彦便生了走科举的路子,京城王公贵族家的子弟大都不学无术,有才学者也都被保举入仕,若宋嘉彦这般走科举与寒门一较高下者甚少,若中了,自然声名显赫,可若不中,也会沦为笑柄,前世的宋嘉彦在来年春闱中中了进士,虽非头甲,可当时也让众人对其刮目相看,便是裴老夫人都爱重了他三分,自己父亲母亲亦对其颇为赏识。
宋嘉彦有手段,够狠毒,亦知进取,前世能位极人臣并非意外。
可这辈子,裴婠不想让他身居高位。
裴婠问,“柳家的事有转圜余地,二表兄是否也在其间使力了?”
宋嘉泓摇头,“倒和他无关。”微微一顿,宋嘉泓道,“是他母亲。”
裴婠便道,“母子连心,柳氏也是他亲舅家,他断不可能不知这些事,表哥莫要将这些事想的简单了。”
宋嘉泓凝眸看了裴婠片刻,失笑,“妹妹倒是担心起我来了,二弟和我虽然非同一母亲,可他自小到大对母亲都十分敬爱,反倒对他生母很是冷淡,妹妹放心吧。”
裴婠蹙眉摇头,“一个人连生母都不顾,又如何是真的温善谦恭之人呢?”
宋嘉泓一愣,裴婠却还没说完,“不顾生母,所以这些年来姑祖母对他也算另眼相待,虽是不及表兄你,却没有苛待他之处,这便是他得到的,如果今日婶婶说要将他记在婶婶名下,他只怕也不会拒绝,表面上看起来是他守规矩,可深想一下,却多有无情之处。”
宋嘉泓身为嫡子,在他看来,最好的庶出兄弟,便是宋嘉彦这般懂道理守规矩,不和生母一起作乱戕害正室,如今看来,宋嘉彦都做到了,且做的极好。
裴婠说至此又道,“表哥好好看下去便知道了,若我说错了,表哥只当我小人之心。”
宋嘉泓对裴婠自无那般多戒备,裴婠所言皆是为他好,他眸底生出感激,“妹妹为我好我明白,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话虽如此,可宋嘉泓性情温厚,裴婠知道一时半刻改变不了他。
说着回了暖阁,裴婠去看雪球,宋嘉泓进内室用药,然而很快宋嘉泓从内室走出来,口中无奈道,“抱琴,打扫屋子怎这般不当心?”
小厮抱琴忙进门,“世子,怎么了?”
宋嘉泓蹙眉,“我的药散了一地,不是你没放好药罐?”
抱琴苦笑,“今日小人还没打扫过内间,昨日也是好好地,世子,当真不是小人弄的,小人这就去为公子收拾。”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正在抚猫儿的裴婠眸色一动出了暖阁,“表哥,怎么了?”
宋嘉泓苦笑,“没什么,我的药散了一地,想来是不小心碰倒了药罐。”
裴婠脑海中闪过一念来,忙道,“表哥可能让我进去瞧瞧?”
宋嘉泓微讶,却还是道,“自然可以,你跟我来——”
裴婠没进过宋嘉泓的卧房,也于理不合,可今日她却顾不得那般多,转过一道槅扇,裴婠便看到了宋嘉泓的寝处,十丈见方的屋子布置的和他人一般雅正,而他所言的药罐便放在角落的高柜之上,轩窗半开,角落处光线昏暗,裴婠走得近了才发觉白瓷药罐倒在高柜上,而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