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片刻,我去和祖母说一声。”
柳承志大喜,连连道谢,宋嘉泓这才往后堂来。
广安候府掌事的是裴老夫人,便是宋伯庸都不敢忤逆裴老夫人。
宋嘉泓到了后堂招招手,和裴婠从侧门一道往花圃去。
离开侧门,裴婠便问,“表哥当真要帮柳家?”
宋嘉泓叹了口气,“毕竟是二弟母亲那边的人,不好太过无情,免得让二弟面上无光,至于帮不帮的,还要看祖母怎么说。”
裴婠欲言又止,宋嘉泓拿宋嘉彦当亲兄弟,可宋嘉彦却对他的世子之位虎视眈眈,“贩卖私盐是重罪,京兆尹既然能下令查封柳家的铺子,表哥便不可听信那人一面之词。”
宋嘉泓看着裴婠,“妹妹年纪小,倒也能看透这些,你放心吧,便是我想不到,祖母也会考量周全的。”
二人说着话到了山亭之上,一说柳承志来的事,裴老夫人果然立刻就沉了脸。
“京兆尹既然能查封他的铺子,就不是他说的这样简单,他柳家在京城商户之中也有几分名头,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他更不可能毫无人脉,就这样铺子也被封了,可想而知了,泓儿,你不必去了,派个管事去告诉柳承志,让他回去吧,广安候府管不了京兆尹的事。”
裴老夫人当机立断,宋嘉泓自然应下,裴婠在旁看着,微微松了口气。
亭中已吃完了蟹,眼下正在喝茶说话,见这事扰了大家的兴致,裴老夫人便苦笑道,“不是正经亲戚,这些事自然不好多管,本来当年纳柳家女我都是不同意的,可……”裴老夫人叹了口气,有些歉疚的看着明氏。
明氏笑道,“母亲不必顾忌我,京城侯门,谁家侯爷公子不是三妻四妾的,侯爷如此虽不好,我也不觉是他对不起我,这些年来侯爷也算知道嫡庶之别,母亲更是待我头一份的好,这才是我的福气。”
宋伯庸虽有柳氏,到也不是好色之徒,比起来其他内宅尽是莺莺燕燕的侯门还算清正,而若长乐候府只有主母无妾室的,却是独一份。
裴老夫人便道,“我是裴家的女儿,最知道我的父兄是如何的,当初嫁给老侯爷,百般拦阻却还是没有阻住,说起来我也是寒了心的,这些年府内府外由我把持着,家风才清肃了几分,最让我高兴的是教养出了泓儿这样的嫡孙,从泓儿开始,我们府上也同裴家一般。”
长乐候府行伍出身,家风最是正派,除非没有子嗣,否则绝不纳妾,而裴老夫人当初嫁给老广安候,因内宅妾室吃了不少暗亏,由此更为憎恶,宋伯庸她没有管住,可宋嘉泓却是从根上就是个好的,别说不许他纳妾,便是逼着他纳,他只怕都不愿。
裴老夫人的话明白摆出来,元氏笑道,“泓儿是个好孩子。”
又坐了片刻,眼见日暮西沉,元氏便携了裴婠告辞,宋嘉泓忙令人将雪球给她装在笼中带上,又和明氏一道,亲自将她们送了出去。
上了马车,裴婠隔着竹笼逗弄雪球,元氏却在旁若有所思。
裴婠见状不对问道,“母亲,怎么了?刚在府里还高高兴兴的,怎么现在不高兴了?”
元氏看着裴婠,爱怜的拂了拂她的面颊,“老夫人刚才的话,你听了可有何感触?”
裴婠便道,“妻妾之事?”
元氏颔首,裴婠便坐直了身子,一脸诚恳道,“纳妾为大楚民俗,女儿觉得没什么不可的。”
元氏听的惊讶,无奈道,“傻丫头,你眼下还未嫁人,这话说说便好,万不可真的毫不在意。”
裴婠失笑,她可不是说说而已,前世她嫁给宋嘉彦之后,曾亲自帮她纳妾,“母亲,我当真觉得这不算什么,我出身尊贵,妾室在我面前也不过为奴为婢。”
元氏苦笑连连,“傻孩子,妾室会分走丈夫的宠爱,若有一日你父亲对别的女子好,而冷落了母亲,你觉得如何?”
裴婠蹙眉,“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