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时隔许久,便是现在眼睛上不再蒙着白布,程瑶棠还是马上认了出来。
他的名字告诉过她,姬从。
但现在他似乎并不叫这个名字。
那双清冷的眸子,对着她流露出浅浅笑意。
程瑶棠惊疑不定,隐约能觉察出为什么江然反对她入宫赴宴,坚持和她同来了。
江然早就知道姬从的身份了吧。
皇后端庄含笑:“明曦、阿然,这位便是北国摄政王。”
看见他的座位,程瑶棠已经猜出身份,不过当皇后指出时,她的心头还是不禁一震。
那位名声赫赫的北国摄政王裴执?
疑云笼罩心间时,一双温凉的手握住她,她侧头看去,江然轻笑,径直拉着她坐下。
圣旨不可轻易违抗,他们的身后都有整个家族的安危与荣耀,便是再任性,都需有一个度。况且便是今日称病不来,要面对的终究会面对。
既来之,则安之。程瑶棠坐定,心头不妙的感觉越来越浓。
丝竹声再次悠扬响起,蒙着面纱,长裙迤逦的女子踏入殿中,曼妙舞动。
永晋帝刚皱起眉头准备斥退,皇后连忙俯身过去低语两句,不知说到什么,永晋帝眼中闪过犹疑,朝裴执看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
这个独舞的舞女倒是很规矩,但舞步还尚有些青涩。
裴执这回什么也没说,神色也不像最开始那样冰冷,但他的目光也只停在程瑶棠身上。
盯得程瑶棠差点坐不住。
怎么只盯着她呀?她家醋坛子都要被打翻了。
在这份奇异氛围里,随着乐声慢慢止住,舞女也停下脚步,她上前揭下面纱,微扬的凤眼已无当初的凌人气势,更多八分温柔乖顺,盈盈跪拜,“陛下万安!”
孟若宛出现在这里,意欲如何显而易见。
她还是摆脱不了和亲的命运,不过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和亲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了。
永晋帝目光闪烁,半晌后高声道:“荣安,起身吧。”
荣安,孟若宛当初的封号。
在众人面面相觑中,孟若宛像是早预料到一般,平静起身。
孟若宛的性子程瑶棠知晓,她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长女,眼高于顶,如何愿意做这样讨好人的事情。
可现在她显然已经抛却过往,万分努力,只为争取存活机会。
说是欢迎裴执的宫宴,倒不如说是一场交易。
程瑶棠已经注意到除了孟若宛的出场,不少名门闺秀都在这里。甚至与她齐名的魏姝仪都在,要知道皇后念着魏姝仪做太子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永晋帝之所以迟迟不应,为的就是和亲一事。
皇后当先笑道:“裴王爷,这是荣安县主,听闻您来,特地排舞一场,您以为如何呢?”
这时,裴执才将目光转向孟若宛身上,冷淡一眼便又移开:“有些耳熟。”
曾木立即道:“荣安县主是南国长公主的长女,属下上次听闻,她与人有婚约。”
谁能想到北国摄政王连这种事情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此话一出,连永晋帝都略感尴尬。
孟若宛眼中掠过难堪,但很快镇定下来,冷静地道:“荣安差点所嫁非人,幸好有陛下做主。不过,荣安不管和谁,都是清清白白。”
皇后:“皇族女从来都是洁身自好,那件事不能算荣安的错,是吧,陛下?”
“是这样没错。”
永晋帝正思索如何开口,裴执却直接道:“本王听闻永晋陛下有意同我北国联姻?”
看来裴执也有和亲的念头,这次突然前往南国,难道就是冲着这件事吗?
皇后心中一喜,还以为孟若宛入了裴执的眼,急忙连连向永晋帝使眼色。
永晋帝却是喜忧参半。
在听到裴执指名要程瑶棠入宫后,他就已经猜